而转口提及晏清河留邺一事

    “开春事繁,二郎就留此任左仆射罢,把百里子如动一动,他也该挪挪筋骨了。”

    尚书台里,左右仆射分领诸曹,左仆射已经实为副相,有纠弹百官之权,晏清源在为什么做打算,父子间早有默契,无需点破,于是,父子很快就邺都政事铺开来说,末了,初初定下归程,晏清源不作挽留,只将给母亲准备的新年贺礼拿了出来。

    出来时,才知道晏清河已经奉命去为新府邸选址去了。

    回到寝阁,公主侍奉晏清源更衣,一面动作,一面柔声道“大相国问了妾一件事,说是知不知道郎君东柏堂养了个女孩子。”

    晏清源张着双臂,神情慵慵懒懒,他皱眉一笑“你怎么说的”

    公主将衣裳一件件叠放整齐,答道“妾说知道,那女孩子一无名分,又是南人,大将军不过一时兴起,等日子久了,自然就会丢开手。”她嫣然一笑,“大将军若真喜爱她,总该给个名分的,如今养在东柏堂里,至多算外室,妾请大相国不要担忧此等小事。”

    晏清源哼哼笑了,转手将公主抱在胸前,轻啜着脸颊“这么懂事,臣真是受宠若惊,臣该怎么补偿好呢”说着滚到榻上,掐着她一颗珊瑚珠子,暧昧低笑

    “换个样儿,公主别老别别扭扭不肯,臣伺候的不好么”

    公主疼得咬唇,打在他胸膛上“天还没黑,郎君倒没个正形,倘是敢欺负我,我这就告诉大相国去。”

    晏清源啃噬起她肩头,声线已开始走样“公主要告诉大相国,我怎么在这上头欺负的你么”

    一时间,红销帐里,只剩交颈鸳鸯的喁喁低语,纠缠不休。

    冬天的漳河两岸,萧索的尽是风霜之态,看的人心也跟着枯干。

    梅开有信,人烟无杳,酸风把归菀一双盈盈秋水似的眼,生生要给冻住似的。媛华实在怕她身子禁不住,将氅衣裹了又裹,风帽压了又压,几要气笑

    “邺城就是邪风大,跟人一模一样。”

    归菀搓了搓手,却将全副精神都打起来了“姊姊,你看,河水上冻了,你说,下面的小鱼儿,也会被冻住在里头么成一个冰雕”

    说的自己倒先笑了,目之所及,虽是干冷的一副景,大地枯茫茫一片,半点看头都没有,可它又莫名带点子悲凉气,豪迈气,说不上来怎么去描摹,于归菀而言,有几分新奇,暂时忘却人世龃龉,同山河相交,花无长乐之心,也许,河里的一条小鱼儿却可以有忘忧之效的。

    思绪正漫无边际飘着,眼前晃过一影,归菀眼尖,瞧的清楚,嘴里直呼白气,像是乐的

    “姊姊,是野兔子”

    媛华顺势看过去,早逃的无影无踪,只余孤蓬乱倒,她突然也来了兴致,急急朝前跑了几步,眼珠子一转,转过身就拉起了归菀

    “咱们去看看它是不是在这里头做窝呢”

    脚底那双云凤鎏金天錾花银靴子,踩的长草??作响,再往里扒拉,忽惊起两只大鸟,扑啦啦一起,煽动起的气流,直拂到面上来,归菀未躲及,嘴巴上竟糊住了根鸟羽,她赶紧拈下来,再仰首

    大鸟远去了,可头顶上,却正飞着更大的一只。

    不断地打着旋儿,双翅动也不动,却又那么舒展,邺城的苍穹,可真高啊

    她从来没见过,屏气凝神,瞧了半晌,不觉间,媛华也被吸引过来,直到两人昂的颈子发酸,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

    “是鹰么”

    说完两人皆捂嘴笑了,说起以前画上见过的,比划一阵,笑着笑着,归菀像是想到什么,弯弯的笑眼渐渐没了弧度,眼波轻轻一动

    “姊姊,我们怎么回去”

    说的媛华一怔,东瞧瞧,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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