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间也拘着太后,这百花园中的鲜花,唯有芍药可比太后。”

    身为臣子,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犯上不可饶恕,可年轻的太后,却听得心口乱跳,尤其芍药那一句,是以在晏清源走后,太后一人独独对着镜子,出起神来

    自己真的是那一枝红药吗

    女人的青春,总是格外的短暂,岁月如筛,青春一下就被筛得流离失所,红药谢尽了,明年重开,人去了,来世轮回,独独容颜辞镜,再断无机会的。

    太后的叹息,最终溶进了殿中一人的无声沉默之中。

    席坐上崔俨候他多时,这才见晏清源过来,笑了一笑,问道“大将军这一趟衣裳换的久。”

    似有若无的香气一道落了下来,和大将军惯用的香,显然是不一样的。

    晏清源却执了一壶,看看正向大相国敬酒的晏慎,什么也未说,等皇帝移驾去更衣时,黄门侍郎李季舒便春风满面地过来向他见礼

    “大将军。”

    李季舒一笑自带奉承样,尽管他这个人,于晏清源看来,十分地厚道,晏清源笑道

    “侍郎不随驾”他丢了个眼风,“请侍郎去大相国那里。”

    紧随自己的这些人,当然要再听一听大相国的训导。

    崔俨看看晏清源,丝竹礼乐之中,满座文武之中,他永远是最夺目的那个,神姿出尘,清贵又恬和,不知此刻,他那含笑的眼中藏着什么样的意味,脑中,又在勾勒着什么。

    晏清源察觉出崔俨的异样,看也不看,漫不经心说笑一句

    “侍郎这么瞧着我,不知情的,当也如女子一般爱慕我呢。”

    崔俨则不以为意,琢磨了片刻,低声道“大将军别轻易落把柄,方才,有几双眼睛,是看着的。”

    晏清源还是一面盯着刚献上的白?舞,一面应话“是么侍郎既然知道是哪几双,记在心里罢。”

    舞是自江左传来的,晏清源忽然就也很盼望春天,漳水河边,东风桃李,他唇角笑意也就如逢春般荡漾开来。

    晏清河就在他对面坐着,视线被舞姬飘扬起的轻纱隔断了。

    每年元会,都是自天不亮开始行这一套繁文缛节,待酒足饭饱,百官个个神疲力倦的,都盼着各自打道回府安置,很快,上头响起内侍尖声尖气的宣旨声。

    皇帝、太后俱已移宫,可环绕大相国的一众人,似还有精神头,晏清源陪伴其左右,那些陈词滥调,听得发腻,却还是耐心挂着满脸的笑,捱到最后,才随大相国回了府邸。

    到了家中,公主率一干人过来问安,乌泱泱的,再加之爆竹乱响,仆从们来来往往,嘈杂一片。

    晏清源皱眉示意她们只管去过节,等入了书房,晏垂扫一圈架上书目,眼角瞥了晏清源一眼,虽是余光,英锐逼人,晏清源知道这是要训话的前奏,不料晏垂却道

    “石腾几人,好像对你颇有微词。”

    “好像是的,”晏清源笑了一声,“那日后怕对儿的微词要更多了。”他目光灼灼地对上父亲,晏垂果真没说什么,父子相视间,一切无须再多言。

    “我听说,”晏垂呷口茶,“东柏堂里你养了个女人。”

    晏清源毫不意外,神色自如,平和应道“陆士衡的女儿。”

    “我来的那一晚,你是不是后来又去了东柏堂”晏垂捏过手巾揩手,语气里并无不满。

    晏清源更不见慌乱,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去找她。”

    父子间半日不作声,还是晏垂沉吟着说“再是绝色,也不能耽误正事,我想你有分寸,女人的好处是让你放松解乏,不要太过。”

    晏清源罕听大相国在这上头上提点,只是笑了笑,顺从地应下话,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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