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拿去烧了。”

    手指在纸张上一顿,补充说,“那对青兔,也丢了吧,都不要了。”

    脚步轻盈无声,晏清源嗅到一股芬芳,猛地抬首:

    是他看错了吗?

    昏黄黄的一团光晕里,她盈盈而立,还是那个旧模样,黑的眉,红的唇,瓷白的脸,春水荡漾的眼波。

    他在等那一声“世子”,无比渴盼。

    “齐王。”小丫头被他看的生怯,左右不是,拘束地似带上了层哭腔。

    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

    晏清源回神,不过三分眉眼,有那么点意思,就足以让他认错了人。

    “你是新来的?”晏清源瞥了眼门外,变作平和。

    小丫头战战兢兢,过去把衣袍取出,却不走,牙齿格格价直打颤:

    “齐王,要奴婢笔墨伺候吗?”

    晏清源嘲讽地笑了笑,一摆手,示意人过来,一抬胳膊,刚攀上她领口,手底下就是一阵瑟缩,小丫头绷直了背,一双无辜的眼,眨啊眨的,冲着晏清源闪个不住。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前人片刻,忽的把袍子扯过,一丢,抄起人给砸到床上,这么压上去,很快,帐子里响起裂帛声,说不出是燥火,还是怒火,晏清源只将身下的人摧折到极处,面对哭声,置若罔闻,事了,命那罗延进来把人领走。

    那罗延一面应着是,一手提溜着衣衫不整站都站不稳的小丫头片子,暗暗觑向他,晏清源一张脸上,只是发泄完□□的虚空,赤着脚,径自走到案前,依然把《大戴礼》捞起,携到榻上,倒头一卧,读书去了。

    一眼瞥见地上的袍子,那罗延心里一跳,犹豫了,磨蹭不走,见机问:

    “世子爷,这袍子,属下给烧了?”

    “嗯。”晏清源心绪似已平静,眼皮都不再抬一下。

    人出来时,迎上晏清泽,那罗延打个哈哈手里还拎着人呢,不想多说,晏清泽的目光却紧紧盯着他手里那一团物件:

    “那罗延,你鬼鬼祟祟的,拿的什么?”

    那罗延苦笑,抽了抽鼻子:“七公子,属下哪里鬼鬼祟祟了,这东西,是世子爷不要的,让我去烧了。”

    话音刚落,晏清泽一把夺过,借着廊下的光亮,咦了一声:

    “这是阿兄的吉服!怎么能烧!”

    那罗延忍不住暗道一件陆归菀补的烂袍子,穿的快看不出色儿了都……话没出口,再定睛,晏清泽已经抱着袍子进屋去了。

    “阿兄!”晏清泽有点心虚,悄悄把袍子一放,听晏清源轻应了声,他不敢上前,唯恐一个掩饰不住前功尽弃,便支支吾吾的试探,“你,你不去陆姊姊墓冢那看看呀?”

    “我去那做什么?”晏清源把书放下,微微一笑。

    笑的晏清泽心底凉透,他一愣,看着兄长毫无异样的面孔,不禁舔舔发干的唇:

    “我以为,阿兄会想过去拜祭一下。”

    晏清源嘴角扯了扯,没有说话,余光早瞄到被七郎放到案旁的衣袍,顿了顿,道:

    “你怎么又拿回来了?”

    晏清泽紧盯着他,分明想从兄长的神情里瞧出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显然,让他失望了,兄长看起来,和平日里,已经别无二致。

    “哦,好歹是个念想,阿兄为何要烧了,日后,要是想陆姊姊了,有个物件在眼前不好吗?”

    “不好。”晏清源淡淡道,双手一覆脸颊,顺下来一把,再挪开,他睁着微微泛红的眼,状似累了,“我后天就启程去冀州巡边,你跟着去吗?”

    晏清泽一颗心登时被攥得死紧,契丹生事,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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