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种是将来的境界,道心,所作作为,皆高过之前的身份。”

    至圣先师笑道:“行了行了,陈平安自有难处,纯阳道友就不要揪着不放了。”

    吕喦正要解释一番,至圣先师摆手道:“此中真意,你知我知,陈平安也明白你的初衷和好意,那就无需多说什么了。”

    陈平安朝纯阳道人抱拳而笑。

    至圣先师提醒道:“纯阳道友,陈平安又是在求人呢。”

    吕喦笑着点头道:“贫道就不与那位得了机缘的桃亭道友计较什么了。”

    不然嫩道人在那黄粱派娄山宅子里边,从李槐那边听到了什么,吕喦就收回什么。

    陈平安好奇一事,便以心声问道:“前辈是否已经跻身十四境?”

    吕喦摇头道:“当年已经一只脚跨过门槛了,只是事到临头,道心起微澜,便退了回来。”

    对纯阳道人而言,修道从来不只在境界。故而吕喦一收脚,修为非但不跌丝毫,境界反而真正圆满。

    至圣先师突然问道:“有些问题,何必询问陆沉,在功德林那边问你自己的先生,答案不是更加明了?”

    陈平安摇头道:“怕先生揪心。”

    其实早先不是没有这样的考虑,可最早在文庙功德林那边,先生恢复了文庙神位,那会儿热热闹闹的,陈平安就忍住了。

    后来在那京城小巷内的人云亦云楼,先生看着那本旧书,一旁学生看着先生寂寂寞寞的,陈平安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不是被至圣先师丢到了梦粱国,偶遇陆沉,对陈平安来说,反正游历青冥天下之前,还有大把的修道光阴,最短百年,长则……就不好说了,数百年,甚至一千年,大可以慢慢验证那些猜想。

    不用着急。

    来到一处藏书楼,至圣先师调侃道:“经过青同道友一万年的辛苦经营,镇妖楼这边什么都多,五花八门的,琳琅满目,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就是书比较少。”

    青同战战兢兢道:“以后会补上。”

    陈平安说道:“镇妖楼这边可以开个书坊,版刻书楼中那些的孤本善本,也算一桩不小的功德,花钱还不多,都花不了两颗谷雨钱。”

    至圣先师笑道:“青同道友要是早点这么做了,上次中土文庙议事,小夫子未必愿意亲自邀请青同道友,但是一位学宫大祭酒,是肯定在桐叶洲这边会露面的。那么在穗山那边,也不就至于吃完素面,都要隐官大人开口帮忙了,说不定山君周游都愿意亲自陪同落座,无需青同道友结账,掏那几文钱。”

    青同说道:“回头我马上就去办。”

    至圣先师问道:“你手上剩下的那笔功德,如果我和纯阳道友不曾现身,是不是有过一些想法?”

    陈平安点头道:“想过是想过,但是不合礼制,容易找来一大堆的非议,也容易让好友钟魁的处境更加微妙。”

    “礼制?谁为浩然天下订立的礼仪规矩?”

    至圣先师笑了起来,“是礼圣牵头,制定大纲,诸位先贤一同出谋划策,查漏补缺,甚至是否定礼圣的某些方案和脉络,最终交由礼圣落实。但这真就是‘浩然规矩’的最早由来吗?”

    陈平安说道:“最早由来,是希望人心向阳,是希望世道往上走,一条上坡路,可能会走得慢些,但是行路安稳,不再是那些风雨飘摇无根客。”

    吕喦轻轻点头。

    其实黄粱派当代掌门高枕,与陈平安说的那句肺腑之言,其实在吕喦看来,心是好心,没有任何问题,但未必就全部正确。

    真正推动世道往上走的,极有可能正是犯错,以及纠错。

    至圣先师率先走入一座类似文昌塔形制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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