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剑气长城的观感,又有不同。

    高枕略带几分愧疚神色,以心声言语,而且换了一个称呼,“说出来不怕隐官大人笑话,哪怕撇开掌门身份,要我去剑气长城递剑杀妖,至多是心里边想一想,万万不敢下山远游,过倒悬山,途径那些剑仙私宅,再登上城头,真的就只是躲在山上,只能想一想了。”

    “所以这次黄粱派和我高枕,先前厚着脸皮,斗胆邀请隐官大人参加观礼,实属冒犯之举。我高枕作为剑修,更是愧疚难当。”

    陈平安摇头道:“学者立身希圣希贤,释者发心成佛成祖。取法乎上,仅得乎中,总是先有一等心思才能有二等人三等事,你我概莫例外,高掌门无需太过愧疚。”

    陈平安转头笑道:“人生哪里不是剑气长城,有粹然剑修为不平事递剑处,我觉得就是剑气长城。高枕,你觉得呢?”

    高枕点头道:“深以为然!”

    虽然被直呼其名,高枕却没有半点不适。

    因为听说在那剑修如云之地,自古风俗,历来如此,称呼他人,极少用那姓氏缀以剑仙的方式,多是直呼其名而已。

    “隐官大人,山上客人中,还有我们梦粱国的皇帝陛下,陛下对陈山主仰慕已久,要是陈山主觉得不宜见他一面,我就干脆不通知他了。”

    陈平安说道:“要见黄聪一面,就算今天不这么赶巧,以后我也会去拜访这位皇帝陛下。”

    高枕大为意外。

    因为年轻隐官直接就报出了的名字,显而易见,早就听说过这位梦粱国的年轻皇帝了。

    青同心中有一个古怪的感觉,跟着陈平安见了这么多的山水神灵,再加上这座黄粱派。

    仔细翻检陈平安与人交往的所有言语、脸色、眼神以及举动,若是有个归拢起来的汇总,就像……一条直线。

    偶有起伏,比如与摇曳河河伯提起弟子裴钱,与穗山周游聊起他的先生,与高枕聊起剑气长城,纯粹剑修。

    山门口那边,那男子偷偷撕下了某页纸,小心翼翼收入怀中。

    青梅竹马长大的女修,也假装没看见。

    只是黄粱派的真正门房老修士,急匆匆从一处峰头御风而至,翻开簿子翻了翻,伸出手,笑呵呵道:“拿来,赶紧的。”

    那男子修士可怜兮兮道:“窦师叔!就是写了几个字的一页纸而已,与我计较什么。”

    老修士将那本簿子拿在手里,瞪眼道:“这几页纸,可是要请入密库档案房,好好珍藏起来的重要物品,你小子也敢私藏?信不信事后范掌律追查起来,发现少掉这页纸,在祖师堂那边直接记你一个大过?!多大人了,没个轻重,恁不懂事!”

    年轻男子只得从怀中重新掏出那张纸,老修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入袖中,再与两位晚辈提醒一句,陈山主大驾光临娄山一事,暂时不要泄露出去,叮嘱几句后,老修士便急匆匆御风去找范掌律商量一事,几张纸而已,范掌律你只要愿意睁只眼闭只眼,以后一甲子的酒水,我来负责!

    高枕领着陈平安来到娄山一处宅院门口,再与年轻隐官说了黄聪的住处,便带着另外两位黄粱派祖师告辞离去。

    高枕不打算预先通知那位年轻皇帝,就当是一个惊喜好了。何况自己也没出力,这种好似白给的人情,就不白拿了。

    院内那边,李槐正在与那郭竹酒,反复解释自己之前几次“请来”陈平安,都是误打误撞的,自己哪有什么本命神通,是裴钱夸大其词了,结果门口那边就出现了一行人,郭竹酒满脸惊喜,朝李槐竖起大拇指,“如今都不用在地上画符了,功力见长!”

    郭竹酒飞奔向那一袭青衫,笑容灿烂道:“师父!”

    陈平安笑着点头道:“偶然路过,就来看看你们,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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