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成,她未能真正打碎那个坚不可破的天道瓶颈,她递出无比璀璨的三剑后,竟是落了个血肉消融、形销骨立的悲壮下场,尸骨坠落人间,继而白骨化尘,就那么烟消云散了。

    在那之后,天道不可违,好像就成了后世天下武夫的一条铁律。

    直到出现了丁婴,以及福地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登山修行的“仙人”俞真意。

    卢生笑着点头,“没什么争议。”

    陆沉说道:“按照各自巅峰实力来算,西洲兄,你觉得前三甲,该是怎么个名次?”

    卢生摇头道:“离开福地太久了,没有亲眼见过那些豪杰的出手,卢生不敢妄加评论。”

    其实眼前这位卢先生,当然可以占据十人的一席之地,而且名次不会低,说不定能够跻身前三甲。

    当得起“剑术通神”这个说法,不然也教不出隋右边这样的嫡传弟子。

    其实在与天问剑这件事上,卢生要比弟子隋右边先走一步,只是不如隋右边那么万众瞩目罢了,因为他是与老观主问剑一场。

    至于下场,毫无悬念,与隋右边同样是失去了肉身,落败后,不得不“身穿”一件羽衣鹤氅,也就是当下这副老者形容的皮囊。

    之后像是将功补过,奉了一道老观主的法旨,离开藕花福地,来到桐叶洲,而卢生“飞升”一事,颇有几分墙里开花墙外香的意味,就像刑官豪素当年从自家福地仗剑飞升,动静极大,以至于大泉王朝京畿之地,因为这桩仙迹,有座郡城得名骑鹤城,当地百姓口口相传,曾经有仙人在此骑鹤飞升。所谓仙迹,其实就是个小山包,至今大泉市井坊间还有一句广为流传的童谣,“青牛谁骑去,黄鹤又飞来”。

    之后卢生奉命去往玉圭宗,隐居在姜氏云窟福地,撑船摆渡挣几颗雪花钱的老舟子,守着那颗藏在黄鹤矶崖壁间的“金丹”。

    而这颗

    金丹的旧主人,曾是老观主在远古岁月里的一位道友,后者经常做客碧霄洞落宝滩,与老观主论道说法。

    陆沉说道:“以纯粹真气‘填海’,是你的首创,至于‘肝胆相照’,也是你率先摸索出来的一条炼气路数。可惜隋右边得了你的亲传,依旧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后世俞真意是只得其神,因为你留下的那些书籍,隋右边当年有意将其珍藏起来,并未销毁,但是辗转流落到俞真意手上的,到底不足半数。”

    卢生抿了一口酒水,神色萧索,“我当年翻遍官家史书和一些稗官野史,最终发现历朝各代,好像都有那些外乡人的谪仙降临,一些人是性情大变,某些人是凭空出现,在人间横行无忌,我因此得出一个结论,既然人外有人,那就定然是天外有天了,古书上所谓的得道飞升,位列仙班,可能就是个笑话,比如我所处的‘天下’,可能是一处无人问津的僻静山野之地。”

    “我当年不自知亦是其中一员,颇为忧愁此事,就想要出去看看,舍不得一身武学,半途而废,只好自己一边默默摸索道路,再寻找一个最接近书上所谓‘修道胚子’的弟子。只是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作为一个儒家门生,修道学仙,参禅学佛,结果三事都不成。”

    否则隋右边又岂能说舍了武道不要,转去修行,就真能一下子就成为剑修?

    陆沉点点头。

    三教融合一事,最早想到这条道路的,正是白玉京大掌教,陆沉的师兄,寇名。

    这也是青冥天下一小撮山顶修士,为何会觉得大掌教的道法似与佛法相参的原因所在。

    郑居中,吴霜降,眼前的卢生,道号“纯阳”的吕喦,还有如今的陈平安……

    其实在这条大道上,都各有尝试。

    当然还有那个骊珠洞天一甲子的齐静春,走得最远,最高。

    陆沉放下筷子,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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