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宗主?好胆识,有志向,佩服佩服。怎么,你小子如今就野心勃勃,想要有朝一日篡我的位当宗主?谁借你的熊心豹子胆,赶紧说出来听听?”

    于斜回顿时身体僵硬,立即望向陈平安,嚷嚷道:“崔宗主你再这么胡乱冤枉人,我就要跟隐官大人告状了啊!”

    陈平安转头笑道:“既然我们下宗是剑道宗门,你又是剑修,想要与崔宗主这些的前辈问剑,是在此山修行的题中之义,恰好是你们练剑的意旨所在,有什么敢不敢的。我现在就可以把话撂在这里,以后你不管是赢了你师父,还是赢了崔宗主,我都请你喝酒。”

    于斜回立即底气十足,哪怕依旧被大白鹅勒住脖子,开始嘿嘿而笑,“隐官大人,那我这会儿就得练习酒量了。”

    听说在家乡那个小酒铺,酒局无数,可隐官大人就从没喝醉过。

    当然了,二掌柜的坐庄,也从没赔过钱。

    陈平安打趣道:“其实我酒量一般,只是铺子那些酒鬼的酒量太不济事,全靠同行衬托。”

    程朝露有些惋惜,纳兰玉牒要是在这儿,肯定又要将这句金玉良言记录在册了。

    崔东山御风离开扫花台,还有一大堆繁琐事务等着他去解决。

    御风途中,偷偷瞥了眼徒步走向密雪峰的黄衣芸和薛夫子。

    发现了那一抹白云,叶芸芸抬起头,朝崔东山挥了挥手。

    崔东山啧啧称奇,不愧是刚刚跻身了归真一层的止境武夫。

    此外叶芸芸的心性,确实跟自家仙都山投缘,大气!

    犹豫了一下,崔东山临时起意,打算单独会一会黄衣芸,风驰电掣,雪白身形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在青崖间青石路落脚,来到黄衣芸身边后,作揖而笑,“恭喜叶山主武道更上一层楼。”

    叶芸芸早已停步,抱拳还礼,坦诚道:“多亏了陈山主相助,不然我如果是将来与吴殳问拳,会有大问题,一个不小心,就要落个与北俱芦洲王赴愬差不多的下场。”

    崔东山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叶芸芸笑道:“崔宗主有话直说便是,反正都不是什么外人。”

    崔东山这才说道:“实不相瞒,先生从蛮荒天下返回后,受伤不轻,只说武学一境,就从归真跌到了气盛,不然也不至于与青虎宫陆老神仙讨要一炉羽化丸,就是前不久的事。”

    叶芸芸内心震动不已,陈平安与自己问拳之时,竟然只是气盛一层?她立即转头望向薛怀,“上次青虎宫送给我们的两炉羽化丸,还剩下几颗?你飞剑传信檀掌律,不管还有几颗,反正都带过来。”

    薛怀比叶芸芸更惊讶,老夫子难掩错愕神色,一个纯粹武夫的跌境,绝非小事,要比练气士跌境更罕见、更棘手,可即便如此,陈山主还是答应了与师父的那场问拳。

    陈山主果然正人君子,行事慷慨磊落,为人光风霁月。

    难怪年纪轻轻的陈山主能够在那剑气长城,以外乡剑修的身份担任末代隐官。

    相信以陈山主的人品,在那剑气长城,定然是有口皆碑、交口赞誉了。

    不得不承认,如今蒲山欠了仙都山一个天大人情,但是这样的欠人情,何尝不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天大好事?!

    只是一场扫花台问拳,就帮助师父跻身归真一层,于私,蒲山云草堂底蕴更加深厚,于公,对于整个桐叶洲而言,也更能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别洲修士,即便武圣吴殳不在家乡,师父只要稳固好境界,便是一位类似徐獬这样的大剑仙,都要忌惮万分,不敢轻易与师父问剑。

    崔东山赶紧摆手,“可不是为了此事,才与叶山主诉苦的,有陆老神仙坐镇清境山,怎么都缺不了我先生的羽化丸。之所以唠叨这个,就像叶山主说的,咱们都算是自家人了,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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