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登山练拳。”

    朱敛继续道:“那么元来那小子偷偷喜欢你,你是不是偷偷知道?”

    岑鸳机微微脸红,“知道是知道,可我不喜欢他啊。”

    朱敛放下蒲扇,轻声道:“观海者难为水,痴心者难为情呐。”

    “男女情爱之苦乐,不过是意中人变成了忆中人,或是心上人变成了枕边人。”

    在岑鸳机这边,即便是一样的话,从朱老先生和郑大风嘴里说出,就是大不一样的意思。

    一个是久经沧桑的和蔼老者,一个是管不住眼睛的下流胚子,幸好郑大风还算有贼心没贼胆,从不对她毛手毛脚。

    岑鸳机突然说道:“山主又出门远游了。”

    朱敛嗯了一声,缓缓道:“一人忙碌,世道就能得闲。”

    ————

    骑龙巷两座铺子的掌柜活计,人数越来越多。

    压岁铺子代掌柜石柔,绰号阿瞒的周俊臣,前不久还多出一个名叫箜篌的白发童子。

    隔壁草头铺子的代掌柜,目盲老道士贾晟,龙门境的老神仙。除了一对师徒,赵登高和田酒儿。又来了个名叫崔花生的少女,自称是崔东山的妹妹,差点没把陈灵均笑死。

    陈灵均今儿在行亭那边跟白老弟唠嗑完毕,就一路晃荡到小镇,大摇大摆走入压岁铺子,大笑着招呼道:“箜篌老妹儿!”

    被陈灵均昵称一声老妹儿的箜篌,也就是那位貌若稚童的飞升境化外天魔,岁除宫吴霜降的道侣。

    白发童子暂时还是落魄山的外门杂役弟子,在这边铺子打杂帮忙。

    它给自己取了个化名,就叫箜篌。

    可是陈灵均哪里知道这个年少白发的可怜矮冬瓜,是个什么境界,又有什么身份背景,靠山是谁。

    只知道是自家老爷在游历路上捡来的小丫头片子,陈灵均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裴钱和小米粒被老爷带回小镇的时候,都没啥境界。

    这会儿白发童子背对着陈灵均,嘴里边正叼着一块糕点啃,两只手里边拿了两块,眼睛里盯着一大片。

    忙着呢。

    没空搭理那个咋咋呼呼的青衣小童。

    阿瞒看着那个只比监守自盗稍好点的白发童子,孩子颇有怨气,都不当小哑巴了,“吃吃吃,就知道记账记账,记个锤儿的账。就她那点薪水,什么时候能够补上窟窿,山主又是个光有钱不大气的,隔三岔五就喜欢来这边查账,到最后还不是我们掌柜难做人。”

    阿瞒还是气不过,“打水漂还有个响儿,吃东西没个声响,也算本事了。”

    石柔姐姐每天起早贪黑的,好不容易挣了点钱,原本是可以变成好些碎银子的,结果好了,来了个没良心的,都成了账簿上的债务数字了。

    再说了,这个小姑娘好像脑子有毛病,她经常在后院那边独自转圈圈,一次次振臂高呼,嚷着什么“隐官老祖,威震江湖,武功盖世”、“隐官老祖,英俊无双,剑术无敌”……

    阿瞒早就想带她去看郎中了。

    白发童子这会儿听见了小哑巴的埋怨,非但没有置若罔闻,反而故意摇头晃脑。

    气得阿瞒就想跟她掰扯掰扯。要不是看她是个小丫头片子,一拳下去……又得赔药钱。

    石柔笑道:“都是自己人,计较这些作甚。”

    陈灵均一听这个小哑巴,竟敢对自家老爷说三道四,气得双手叉腰,瞪眼道:“周俊臣,说话小心点啊,我认识你师父,跟她是一辈儿的,你师父又认识小镇的所有屠子,你自己掂量掂量。”

    阿瞒呵呵道:“你认识我师父?我还认识我师父的师父呢。说话不小心咋了,你来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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