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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鸳鸯渚,两位飞升,大战正酣。

    这一场架,打得没头没脑,不像是出手慎之又慎的山巅老神仙,更像是两个任侠意气的市井少年,狭路相逢,不过对视一眼,就互碍眼,非要撂翻一个才罢休。

    天地晦暝昏昏然,一轮悬空大日仿佛蓦然被吃,给那黄衣老者吞入腹中一般,唯有座座漩涡,如神灵睁开天眼,愈发显得这座小天地的诡谲渗人。

    芹藻严格在内的大修士,都心悸异常。如此巅峰的飞升境,以前怎就没见过,甚至半点消息都没听过?什么嫩道人?严格只能确定这个桀骜不驯的老前辈,绝对不是中土神洲的某位得道高人。

    鸳鸯渚观战修士,境界越高,越能清晰感受到那份大道运转的磅礴气象。

    鸳鸯渚就是一座被涸泽而渔的池塘,游鱼都像被抛上了岸。修士每一次呼吸,都需要消耗自身天地的灵气。

    上五境神仙,不太介意此事,只是苦了那些陪着师门前辈来此游历的下五境修士,哪怕师长们帮忙护道,或以上乘术法隔绝出一方小天地,或纷纷祭出山门异宝庇护一方,那些魂不守舍的年轻修士们,依旧担心天会塌下来,一个个脸色惨白,身形不稳,不少人都已经得了师命,干脆跌坐在地,开始呼吸吐纳,凭借各自宗门祖师堂秘传的道法心诀,用来抵御天地间那份无形的大道压迫。

    南光照早已祭出一件本命重宝,竟是一座罕见的古老祠庙,是那炼山为祠的一门隐秘神通,南光照真身,就站在祠庙大门口,身披一件仙兵品秩的“老龙”法袍,灵气激荡,水运跌宕,以至于拖曳出一条条七彩琉璃色彩,每一条彩带,其实都是一条江河的大道显化。

    南光照真身躲在祠庙,祠庙又在法相眉心处,如一枚红枣印痕。

    南光照运转心意,驾驭法相与那战力惊人的飞升境厮杀。

    说是厮杀,其实一边倒,也就是南光照竭力防御,疯狂逃命。

    那些漩涡当中,经常只是探出一臂,手持巨大法刀,随便一刀劈斩,就能在南光照那尊法相身上,劈砸出无数星火,四溅如雨。

    鸳鸯渚所有观战看戏的中五境修士,身边没有师长护道的,都已经施展保命术法,或是祭出一件件护身法宝,一粒粒芥子大小的渺小光亮,在这座暗不见天日的小天地内,受那强劲罡风吹拂,灯火飘摇不定。

    一些个上五境修士,还要必须护着附近那些没什么关系的下五境修士,帮助这些可怜人,不至于道心崩溃,魂魄离身,瞬间沦为游魂野鬼。所幸厮杀双方那些四处崩散的道法余韵,都会被芹藻、于樾之流的大修士出手打散。

    战场那边胜负悬殊,只要有眼睛的,都不会眼花看不真切。

    而严格一眼看穿那山祠、水袍两件仙兵的根脚,说道:“果真被南光照成功炼化了半座破碎福地的名山大川,不然那件水袍,到不了仙兵品秩。”

    山上每件仙兵的铸造炼化,就等于修士拥有了一份相对完整的大道,真正裨益的,不是仙兵主人的魂魄滋养,对于能够拥有仙兵的大修士而言,不差这点收获,关键是仙兵的存在本身,契合大道,暗藏玄机,被天地认可,每件仙兵本身就是一种种“证道得道”,能为修道之人铺出了一条登顶捷径。

    芹藻疑惑道:“当年那桩天大风波,对刘蜕这个外人来说,就是在家修行,祸从天降,谁都知道他是遭了无妄之灾,可结果连他都被文庙那边问责了,被文庙抹掉了不少宗门功德,却从没听说南光照牵扯其中,只知道破碎福地给他花钱卖了去。天倪兄?这里边有什么说法?”

    对山上消息极其灵通的天倪,手上管着中土神洲影响最大的山水邸报之一,迅速翻检那页老黄历,摇摇头,说道:“此事文庙那边管得严,不容外人探究。我只知道,那个不知名剑修,当他从福地‘飞升’到浩然后,害得家乡福地被各方势力觊觎,剑修本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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