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赵个簃,押注押注!”

    陆芝却已经站起身,将酒壶丢往城墙之外,御剑离去。

    在陆芝远去之后,阿良说道:“陆芝以前看谁都像是外人,现在变了很多,与你难得说一句自家话,怎么不领情。”

    吴承霈神色恍惚,说道:“自家话听了才难受。”

    阿良点了点头,“也对。”

    吴承霈说道:“萧愻一事,知道了吧?”

    阿良后仰躺去,枕在手背上,翘起二郎腿,“人各有志。”

    吴承霈突然说道:“当年事,没有道谢,也不曾道歉,今天一并补上。对不住,谢了。”

    阿良却说道:“在别处天下,像我们哥俩这样剑术好、模样更好的剑修,很吃香的。”

    吴承霈确实是一位美男子,在许多外乡女子言谈中,经常与米裕并称“双璧”。

    只是一个痴心,一个多情。

    亲眼见过了两位玉璞境剑修的容貌风姿,那些个个倍感不虚此行的外乡女子们才恍然,原来男人也可以长得这么好看,美人美人,不唯有女子独享美字。

    吴承霈将剑坊佩剑横放在膝,眺望远方,轻声说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

    吴承霈随即问道:“坐看山云起,加个山字,与水呼应,会不会更好些?”

    阿良随口说道:“不好,字多,意思就少了。”

    吴承霈思量片刻,点头道:“有道理。”

    阿良笑道:“怎么也附庸风雅起来了?”

    吴承霈答道:“闲来无事,翻了一下皕剑仙印谱,挺有意思的。”

    阿良疑惑道:“啥玩意儿?”

    吴承霈笑道:“不认识皕这个字?怎么当的读书人。你爹没被你气死?”

    阿良笑嘻嘻道:“你爹已经快要被你气死了。”

    吴承霈伸了个懒腰,面带笑意,缓缓道:“君子之心,天青日白,秋水澄镜。君子之交,合则同道,散无恶语。君子之行,野草朝露,来也可人,去也可爱。”

    阿良愣了一下,“我说过这话?”

    吴承霈笑道:“读书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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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平安再次清醒后,已经行走无碍,得知蛮荒天下已经停止攻城,也没有怎么轻松几分。

    没能找到宁姚,白嬷嬷在躲寒行宫那边教拳,陈平安就御剑去了趟避暑行宫,结果发现阿良正坐在门槛那边,正在跟愁苗聊天。

    愁苗、董不得他们这些本土剑修,与阿良都再熟悉不过,只是林君璧这些外乡剑修,对于同乡人的阿良,其实就只有个名字了。谁都听过,谁都没见过。

    阿良在剑气长城待了百余年光阴,对于浩然天下年纪不大的修道之人,关于阿良,就只有口口相传的事迹了。

    在北俱芦洲的姜尚真,故事多,已经走过三座天下的阿良,故事更多。

    由于摊开在避暑行宫的两幅山水画卷,都无法触及金色长河以南的战场,所以阿良早先两次出剑,隐官一脉的所有剑修,都不曾亲眼目睹,只能通过汇总的情报去感受那份风采,以至于林君璧、曹衮这些年轻剑修,见着了阿良的真人,反而比那范大澈更加拘束。

    来自扶摇洲的宋高元更是神色激动,满脸涨红,可就是不敢开口说话。

    宋高元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一脉的那位女子祖师,对阿良十分爱慕,那时候宋高元仗着年纪小,问了许多其实比较犯忌讳的问题,那位女子祖师便与孩子说了许多陈年旧事,宋高元印象很深刻,女子祖师每每谈及那个阿良的时候,既怨又恼也羞,让当年的宋高元摸不着头脑,是很后来才知道那种神态,是女子真心喜欢一个人,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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