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前辈,都是先动手再讲理的。

    不过相处久了,柴伯符的向道之心愈发坚定,自己一定要成为中土神洲白帝城的谱牒弟子。

    门房男子关了门,蓦然觉得脖颈后边一凉,原来是身材修长的顾璨伸手攥住了此人脖子,将后者脑袋抵住大门,顾璨五指之间,已经渗出血丝,足可见下手之狠辣,轻声问道:“关起门来,就不担心给外人看笑话了。说吧,里里外外,总共几个人?境界最高的,是何方神圣?”

    顾璨突然收起手,直接转过身,笑望向远处,就那么将后背让给那个纯粹武夫。

    一位妇人快步跑来,几次踩到了拖曳在地的裙摆,见着了多年未见的顾璨,她一下子便热泪盈眶。

    吃苦活命,享福挣钱,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这个没良心只会往家里寄家书的小王八蛋。

    顾璨快步走去,夫人抱住儿子,哽咽起来,顾璨轻轻拍打着娘亲的后背,神色如常,笑望向那两个一切荣华富贵且来自他顾璨的婢女。

    那两个年轻女子,只是与顾璨对视一眼,便立即低下头去,手脚发凉,如坠冰窟。

    妇人松开了顾璨,擦了擦眼泪,开始仔细打量起自己儿子,先是欣慰,只是不知是否想起了顾璨一人在外,得吃多少苦头?妇人便又捂嘴呜咽起来,心中埋怨自己,埋怨那个莫名其妙就当了大山神的死鬼男人,埋怨那个陈平安撇下了顾璨一人,打杀了那个炭雪,埋怨老天爷不长眼,为何要让顾璨这么遭灾受苦。

    顾璨与娘亲到了厅堂那边叙旧之后,第一次踏足了属于自己的那座书房,柳赤诚带着龙伯老弟在宅邸四处闲逛,顾璨喊来了两位婢女,还有那个一直不敢动手拼死的门房。

    顾璨搬了条椅子背靠窗户,手肘抵在椅把手上,单手托腮,问道:“树大招风,在所难免。我不在此事上苛求你们两个,毕竟我娘亲也有不妥的地方。只是做人忘本,就不太好了。我娘亲可知道外人潜入府邸设局一事?”

    两位婢女早已跪在地上。

    一位婢女满脸茫然。

    另外一位婢女点头道:“我与夫人说过,夫人说就当是无聊解闷了。”

    顾璨犹豫了一下,问道:“我爹有没有安排后手?”

    婢女沉声道:“老爷十分担心夫人的安危,不但与本地城隍阁老爷打过招呼,还在一处院门的门神上边施展了神通。府上有一位上了岁数的七境武夫,曾是边军出身,家乡在大骊旧山岳地界,故而与老爷相识,被老爷邀请到了这边,如今隐姓埋名,担任护院,一直盯着门房这伙人。”

    那个门房男子脑子一片空白。

    一个能够与龙州城隍爷攀上交情、能够让七境宗师担任护院的“修道之人”?

    为何会被那个小肚鸡肠的妇人,口口声声骂成是一个没用的死鬼?

    顾璨无奈,什么香火情,大骊七境武夫,个个记录在案,朝廷那边盯得很紧,多半是与那落魄山山神宋煜章差不多的存在了,庇护顾府是真,不过更多还是一种光明正大的监视。那个顾璨已经毫无印象的山神父亲,自然不会将这等内幕说破,害她白白担心。

    顾璨看着那个还想着如何活命的纯粹武夫,没来由说了一句,“幕后人兴许真是高人,至于你,就算了,估计到底是谁布局,有没有布局,到现在仍是不清楚。”

    顾璨自言自语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底下的傻子怎么就这么多呢。”

    有个微笑嗓音响起,“这难道不是好事?棋局之上,胡乱丢掷棋子,何谈先手。年轻些的聪明人,才能出人头地,后来者居上。”

    顾璨肃然起身,屋内无人,顾璨依旧恭恭敬敬,抱拳作揖。

    一位白衣男子出现在顾璨身边,“收拾一下,随我去白帝城。动身之前,你先与柳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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