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曲曲,可最终仍是能够在某个时刻,出现在那一记关键手的位置上。

    若是贪图长生大道,崔瀺便不会叛出文圣一脉。

    若是喜好权柄,学宫大祭酒,中土文庙副教主,唾手可得,入我崔瀺囊中,又有何难?

    杨老头吞云吐雾,笼罩药铺,问道:“那件事,如何了?”

    崔瀺难得流露出一丝无奈神色,“信不过他人,他人也当不起此事,只好魂魄分离,我静观崔东山,他一天之内,念头最少两个,最多之时有七万个。换成崔东山静观,我最少三个念头,念头最多之时八万个。我们两个,各有优劣。”

    杨老头问道:“那些根本脉络,捋顺了?”

    崔瀺摇头道:“争执不小。三个层次的三种进制转换,我们双方出现了根本分歧,几乎是完全顺序颠倒,很麻烦。”

    杨老头笑问道:“为何一直故意不向我询问?”

    崔瀺微笑道:“论年岁论境界,你是前辈,我是晚辈,可要谈算计一事,我们平辈。”

    杨老头摇头道:“无需自谦,你是前辈。”

    崔瀺抱拳笑道:“不敢坦然,惶恐受之。”

    客气话,文圣一脉,从先生到弟子,到再传弟子,好像都很擅长。

    杨老头哑然失笑,沉默片刻,喟叹道:“老秀才收徒弟好眼光,首徒布局,群星璀璨,左右剑术,如那将圆未满的明月悬空,齐静春学问最高,反而一直脚踏实地,守住人间。”

    书简湖真境宗,牵连着桐叶洲的玉圭宗。

    骸骨滩披麻宗的跨洲渡船,生意做得不小。

    墨家巨子,商家老祖,加上许多暂时依然隐藏幕后的,先后都已经被崔瀺请上了赌桌,如今又有白帝城城主大驾光临宝瓶洲。

    崔瀺坐在长凳上,双手轻轻覆膝,自嘲道:“就是下场都不太好。”

    杨老头笑道:“修道长生贵命好,文章学问憎命达。”

    崔瀺微笑道:“前辈此语,甚慰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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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赤诚带着龙伯老弟,去与顾璨同行,要去趟州城。

    如今槐黄县城四通八达,大小道路极多。

    学塾那些年轻人一散去,分道扬镳,各回各家,柴伯符心中那股铺天盖地的压力便随之骤减,说不清道不明。

    柳赤诚敏锐感知到柴伯符的心境变化,拍了拍白头少年的肩膀,“龙伯老弟,看不出来,你原来如此有慧根,大道可期啊。”

    柴伯符一板一眼道:“谢过前辈吉言。”

    石春嘉上了马车,与夫君边文茂一起返回大骊京城,李宝瓶说找匹马来骑乘,很快就会跟上马车。

    李槐、林守一他们则要跟随茅小冬一起返回大隋书院。

    曹耕心与那董水井相约去了黄二娘酒铺喝酒。

    郡守袁正定与宋集薪、婢女稚圭同行,找了个由头,一起去往老瓷山文庙祭拜。

    马苦玄带着数典去了神仙坟武庙看看。

    刘羡阳跟随阮秀去往龙泉剑宗山头,还不是嫡传弟子,自然无需去祖师堂烧香拜挂像,就真的只是逛荡一圈而已。不过刘羡阳说要先去趟落魄山,阮秀好像一直在等这句话,但是她提议说可以先去了龙泉剑宗,再去落魄山,刘羡阳觉得有道理。

    然后御风远游的两人,看到了李宝瓶正徒步走向大山。

    来自剑气长城的外乡少年,拜剑台张嘉贞,蒋去,在剑修崔嵬的秘密护送下,登上落魄山。

    大管家朱敛先前提过,打算让两人去骑龙巷压岁铺子那边帮忙,张嘉贞和蒋去一合计,便觉得应该先来这边,好与朱老先生询问些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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