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抟景与正阳山诸多剑修老祖的那种意气之争吗?”

    陈平安叹了口气,自顾自摇头,然后加重语气说道:“更多的,我不能说,反正正阳山是大骊王朝某个大布局的重要环节之一,不可或缺。到时候你我问剑,问的,当真只是一座正阳山的护山大阵和那拨老剑修?”

    刘羡阳直愣愣看着陈平安。

    陈平安问道:“哪里不对?”

    刘羡阳笑道:“你是不是想岔了,谁说问剑一事,一定要一次功成?我今儿戳上人家腚儿一剑,见机不妙就跑,明儿再回,捅人家裆部一剑,不也是问剑?就非要如你所说那般,一次打死人家,还得是连剑心连人心一并打了个稀烂?陈平安,当了山上人,便这么讲究面子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我记得你和我,打小就不是这种人、不做这种赔本买卖吧?我刘羡阳是什么人,你不清楚?说话,可能不着调,可做事,还算靠谱吧?”

    刘羡阳收敛笑意,“你做什么事情,告诉自己只想着无错无错,当真只是无错吗?错了,你只是自己没想到、却是在做那最好的事情。我这种人,才是半糊涂半聪明,不求全,能对付自己,也就能应付对手,日子稀里糊涂是过,锱铢必较也是过,舒心是过,糟心也得过,怎么把糟心日子过得舒心,你得多学学我。我不是说你错了,只说对错,你比我对多了,更好,但是一个人吧,偶尔得偷个懒儿,让自己喘口气。这种道理,书上不稀罕讲,但是我当年没读过书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告诉你。”

    陈平安难得一愣就是愣了半天。

    刘羡阳笑道:“小鼻涕不是小鼻涕虫了,你刘大爷还是你刘大爷啊。”

    陈平安点了点头,“懂了。”

    刘羡阳摇摇头,“不是懂了,是要记得。”

    陈平安笑道:“你说了算。”

    两人在符舟当中相对而坐。

    人生多离别。

    只愁春风秋花,聚散真容易。惟愿春花秋月,重逢不太难。

    刘羡阳沉默片刻,眨了眨眼睛,“那个没?”

    陈平安一脸疑惑。

    刘羡阳环顾四周,四下无人,便一手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

    陈平安赶紧一巴掌拍掉刘羡阳的手,压低嗓音道:“你找死啊,别拉上我一起!”

    刘羡阳愣了愣,“手都还没牵过?我这人读书不多,打小老实,你别骗我。”

    陈平安五雷轰顶。

    刘羡阳满脸悲戚,“比我还惨,不是光棍胜似光棍啊。”

    陈平安笑道:“你先找到我那未来嫂子再来说这个。”

    刘羡阳摇摇头,后仰倒去,躺在渡船中,“想要找一个不垂涎我容貌的女子,难喽。”

    符舟悬停在避暑行宫大门口。

    按照隐官一脉的规矩,任何外人不得擅自进入行宫。

    两人飘然落地。陈平安收起符舟入袖,刘羡阳没有立即御风离去。

    刘羡阳站在陈平安身前,帮他理了理衣领,拍了拍肩头,点了点头,说道:“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光顾着照顾别人,记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陈平安点头道:“你也多加小心。”

    刘羡阳刚要转身,陈平安抛出一方印章,笑道:“独一份的,记得收好,以后说不定能卖出天价。”

    刘羡阳看也不看,收入袖中,御风离去。

    陈平安站在原地,许久没有收回视线。

    避暑行宫的大门一直敞开,并无看门人。

    陈平安一路走到大堂那边,愁苗问道:“隐官大人,该有的布局,已经推敲完毕,我们方才合计过了,每次三人,去城头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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