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晴朗有些茫然。

    她问道:“你不谢谢我?”

    曹晴朗愣了愣,欲言又止,满脸泪水地跑了出去。

    她倒是不敢拦着一个手持柴刀的家伙,撇撇嘴,让了让道路,嘀咕道:“没良心的狗东西,活该变成孤儿。”

    她推开屋门,正是陈平安的住处。

    床上被褥整整齐齐,桌上的书籍,还是整整齐齐。

    干干净净。

    桌上还有一把空着的剑鞘。

    没能找到吃的东西,也没有找到铜钱和碎银子。

    气得她走到桌前,把那一摞书籍都推下桌子,摔了一地。

    她突然眼睛一亮,书本卖了能换些钱啊,然后她盯着那把剑鞘,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偷偷卖了书籍,那个白袍子家伙估计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可要是卖了剑鞘,他多半会狠狠收拾自己,到时候自己年龄小就不管用了。

    她抱起那些书籍就往外跑。

    已经默默打定主意,换成了一大把铜钱后,她要赶紧都花出去,只有变成食物吃进肚子,他才要不回去!

    ————

    周肥提着周仕和鸦儿的肩膀,重新找到了陆舫,依旧在那座酒肆喝着酒,不光是街角酒肆没了人,整条大街都空荡荡的,多半是南苑国朝廷早就下了严令,一旦有宗师之战,就会将所在坊市戒严,具体规矩,依循历史上的夜禁,这肯定出自国师种秋的手笔。

    那位与陆舫曾经师出同门的貌美妇人,软绵绵趴在酒桌上。

    笑脸儿钱塘的头颅和佩剑大椿,都放在了隔壁一张桌子上。

    周肥松开手,放开两人,大步走入其中,落座后,气笑道:“你就只是把人家灌醉了?”

    陆舫给他倒了一碗酒,“不然?”

    周肥打量着陆舫,“总算没让我白费苦心,还是有那么点成效的。”

    比起之前那次见面的失魂落魄,这会儿陆舫已经缓过来,而且多出一丝丝凝如实质的精神气,只差没有拧转结绳了,足够让陆舫在藕花福地再活个一甲子,说不定还有机会肉身飞升,也算因祸得福。

    至于藕花福地和浩然天下两地,光阴长河的流逝速度,很有意思,依旧是只看那个家伙的心情。

    若是那人觉得看得有趣,藕花福地的甲子光阴,浩然天下不过五六年,可若是他觉得乏味,可就要遭殃了,历史上最坑人的一次,等到有人在福地中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飞升,发现自己重返浩然天下,已是三百年后,差点当场道心失守。

    毕竟哪怕是山上修行之人,三百年之久,也足够物是人非,可能想见之人,早已不在人世,想杀之人,却早已享尽荣华富贵而死。

    周仕和鸦儿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各怀心思,簪花郎去翻出一坛南苑国特产竹揸酒,劫后余生,应该与心仪女子小酌一番,至于六十年之约,立志于天下前十甚至是前三甲,周仕到底是周肥之子,加上春潮宫本就是藕花福地的山顶之处,周仕这份心智还是不缺的,有信心六十年后与她重逢后,再携手去往父亲家乡。

    鸦儿如何想,周仕猜不透,但是不用多想,因为周仕无比相信父亲的手段和底蕴,尤其是飞升之后,那就是蛟龙入水虎归山,需知藕花福地不过是中等福地,而玉圭宗姜氏,也就是他父亲“周肥”掌握的云窟福地,却是那座天下的第一等大福地。

    周肥打熬、调教和驯服女子心性的功夫,周仕一直学不来,周肥曾言笑言,那叫“假身真心”,是一门仙家神通,你周仕只能学些皮毛,不奇怪,但是足够让你在这座天下驰骋花丛了。

    陆舫问道:“那边怎样了?”

    周肥提起酒碗跟这位好友碰了一下,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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