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窗台,蜷缩身躯,斜靠着,扭头望向南方,看一眼天上,又看一眼南边,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你就是喜欢跟蝼蚁讲道理,连到了我这里,也喜欢讲你的大道理,活得比谁都乏味,死得比谁都惨。这个好像跟你很熟的家伙,就跟你大不一样,他根本就没把我们所有人放在眼里,潇洒得很。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你更好一些呢?

    不过我觉得吧,好归好,心里有数就行,至于真正为人处世嘛,还是得像这个奇怪的家伙。

    少女最后眯起那双金黄色的重瞳子眼眸,笑道:“咦,我好像不是人唉?”

    怔怔出神,许久之后,少女伸出一根手指,抹过眉眼下方的脸颊。

    ————

    京城城头之上,两位昔年的盟友,气氛剑拔弩张。

    宫装妇人尖声道:“崔瀺你根本一开始就认识那个人,对不对?所以你为了讨好他,故意打开京城大门,任由他一路杀到那座白玉京之前?!你这是死罪!死一次都不够!你以为我被打入尘埃,你能好到哪里去?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以青衫儒士形象示人的这位崔瀺淡然道:“如果我不撤去京城大阵,你信不信除了我下场更惨之外,白玉京之前,肯定要死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最少没有死掉谁。”

    崔瀺冷笑道:“我知道,如今宋集薪的存在意义,已经没了,失去了利用价值,反正已经不用你另外那个儿子,嗯,也就是我的好学生,去做那极有可能人剑惧毁的白玉京楼主,所以估计你巴不得这小子早死早超生。”

    妇人嫣然一笑,神情自若道:“国师怎么睁眼说瞎话呢。”

    崔瀺也不再在这个话题纠缠不清,道:“京城里那把名动一洲的符剑,谁也拔不出来的符箓,原本是按照陆先生的提议,用来当坐镇白玉京十三楼的飞剑,一来栾巨子觉得不妥,作为十三楼的压轴之剑,不够分量,二来前身是骊珠洞天的龙泉县那边,需要消耗掉两柄神兵利器,作为劈开那块巨大斩龙台的开山代价,皇家宝库,实在是捉襟见肘,刚好那柄符箓被誉为坚韧第一,运气好的话,能够承受住三次剑仙的出手。”

    妇人皱眉道:“崔瀺,你到底想说什么?”

    崔瀺自顾自说道:“不料斩龙台过于巨大,两次出剑,剑身就宛如小镇龙窑瓷器的冰裂纹,内里剑元破碎不堪,完全失去了修复原样的可能性。咱们皇帝陛下心疼归心疼,却也没问责于谁,之后看似临时起意,干脆将它转赠给了名叫杨花的女子,正是娘娘你身边的那位婢女,但是同时下令让那名女子,成为铁符江的江神。于是娘娘你就失去了一条左膀右臂,对吧?”

    宫装妇人笑道:“你是想说陛下在对我敲打提醒?”

    崔瀺讥讽道:“娘娘果然一向秀外慧中。”

    宫装妇人冷笑连连。

    崔瀺啧啧道:“不妨想一想咱们五岳正神们的下场?”

    她原本白皙粉嫩的脸庞,唰一下变成了苍白。

    妇人陷入沉思,如同棋手开始复盘。

    崔瀺也不打搅她的思绪。

    大骊皇帝原本希望借着骊珠洞天下坠之事,将那座气运浓厚的披云山,一举破格升为大骊王朝的北岳!

    但这就出现一个很尴尬且微妙的局面,现今大骊五座山岳全部位于披云山的北面。

    虽然在当时,没有任何一位山岳正神提出异议,但是这些山水神祇所处的位置,如同位于大骊仙家和江湖之间的“半山腰”,好似一国之腰膂的雄关要隘,一夜之间,局势变得暗流涌动,许多宗门洞府,假扮善男信女,寻常香客,文人骚客,造访五岳,不谈香火大事,只谈风花雪月,而五岳四周低一等的山水神祇,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最后大骊皇帝不知为何,那个在某些大事上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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