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缘地打扰,入定显现元神,灵台中又一次见到了孙思邈。

    古往今来,曾在万马冲杀的战阵最中央定坐修行的,只此一人。

    “谁要杀我,谁又救了我?若左游仙不掳我到军中,我父也不会射我一箭,但他若不教我护身之法,我这一命也难保。他说要点化我,难道就是要让我看破俗情随他去吗?”这是梅振衣问的第一句话。

    孙思邈地形像总是那么慈祥和蔼,温言反问了一句:“你父亲杀了你吗?左游仙救了你吗?”

    梅振衣心念动了动:“都没有,我安然无恙,左游仙并未出手。……但是那一箭,我宁愿是别人射来,这护身之法,我宁愿是他人所授。”

    孙思邈:“这是你所选择不了的,你选择不了从何而来,你只能选择所做的事,选择自己向何而去。……你是他的儿子,而他射出了那一箭,但你再想一想,他麾下几十万健儿,谁人不是父母之子?……以真人之眼,外物无分别,以超然出神之眼,己身与万物亦无分别,若心境至此,你就不会有今日感叹。”

    梅振衣:“师父,我离大成真人境界相去甚远,更别提出神入化了。”

    孙思邈:“不远不远,距大成真人已相去不远,而那出神入化并非仅指神通**,你将来也会明白的。……腾儿啊,你今日陷身军中,我今日即将辞去,你我师徒只能在灵台中相见了,希望你善自珍重,善渡眼前之劫。”

    灵台中的孙思邈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梅振衣陷身两军阵前的这一天,也是远在关中的孙思邈辞世地日子。梅振衣穿越前就知道孙思邈的生平,也清楚他老人家离世就在这一段时间。但听孙思邈“亲口”说出,而且就在此时,也不禁像个孩子般的哭声道:“师父,我本想去见你地,尽管有人劝我不要离开芜州,但我也打算这个月赶到关中,不想却身陷在这里。”

    孙思邈微笑道:“腾儿莫哭,你此时若哭。哭的不是师父我,而是你自己,遇事坦然心境莫乱,你我还可在灵台中相见。”

    孙思邈叫他别哭,可梅振衣再也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他这一哭定境就散了,眼前不见孙思邈。仍然是天翻地覆的战场。他在定境中放声大哭,出定之后,发现坐在地上的自己也同样在大哭,这是以前定坐时从未有过的情况。

    刚才全身脱力地感觉已经消失了,这一哭也是中气十足。天上相斗地四个人都微微吃了一惊,随即也松了一口气。能哭的这么嗷嗷响,看来梅振衣没什么事。

    这时唐军地刀锋阵已经推过了通谷河,嗖嗖的弩箭不断射入突厥的骑兵队伍中。马嘶声和拥挤的撞击声还有惊恐的哀嚎声响成一片,正面的战场空间被压缩的越来越小,左右刀锋阵很快就要合围,距离一群修行人打斗之处已经不远。

    第一个离开战场的人,是修为最高地左游仙。

    左游仙在空中以一敌三仍游刃有余,战场上的情形他看的最清楚,当唐军的重骑成功插入突厥军阵的两翼,对岸高坡上亮起刀锋阵地时候。左游仙就已经清楚这一战的结局。虽然胜负还没有最终见分晓,但是突厥人败局已定。

    梅孝朗是有备而来,不仅号令严明,兵马操演娴熟,临阵士气旺盛,就连决战的时机、战场的地形、战阵地布置、配合的战术都选择的十分有利。突厥十万骑兵被压缩在一个扇面形不断收缩的区域中,人马挤撞在一起展开不了冲锋失去了最大的优势,兵力上又是半数于敌手。大局已定无力回天了。

    左游仙也是经历过千军万马征杀的人。估计这场大战要想见分晓至少要到天黑前,就算放十万头猪在野地里。挨个去宰也要费一番手脚,何况是十万骑兵呢?

    左游仙长啸一声,手中子午盘一挥、混元幡抖开,空气中白光刺眼紧接着陡然一黑,似乎把所有的光线能量瞬间爆发殆尽,随着暗幕升起,昆吾剑向外射出无数道凌厉的剑芒,就像一大群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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