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孝朗离开洛阳的第二天,风尘仆仆的梅毅就从后面追到了,一见梅毅带伤而来脸色苍白,梅孝朗惊问:“梅毅,什么人伤的你?难道我儿出了什么意外吗?”

    梅毅跪倒在地:“属下无能啊,少爷被强人掳走,我却无力营救。”他本对梅振衣临去前说地那番话不是太明白,等到了洛阳听说西北突厥叛乱,南鲁公已领军出征,心里就咯噔一下全想通了,出了一身冷汗。

    屏退左右,梅毅向梅孝朗密报了遭遇左游仙的经历,并转达了梅振衣说的那番话。梅孝朗是半晌无言,脸色阴沉看不出什么表情,然而下意识端杯喝茶的时候,手中的茶碗却啪的一声碎了。梅毅单腿跪在那里半天没敢说话。

    “你起来罢,这不是你的错,无论斗智斗力,你都不是左游仙的对手,能把消息送来,就已经尽责了。”梅孝朗终于不再沉默,伸手扶起了梅毅。

    “你知道左游仙为什么会放你来见我吗?”梅孝朗又问了一句话。

    梅毅:“惭愧,我拦不住左游仙,而少爷自己承诺乖乖跟他走,求左游仙放我来报信,左游仙竟然答应了。”

    梅孝朗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还是没有看透啊,左游仙是故意放你来报信。他们在江南盘桓多日游走州县,估计就是在等这个机会,遇到你恐怕也在左游仙地算计之中。”

    梅毅一愣:“属下不明白。”

    梅孝朗:“掳走我儿,送到两军阵前,我若不知情又有何用?他放你来见我,无非是让我确定两件事,一是我儿没死,二是我儿确实在左游仙手中将被带到西北。此事必须由我的心腹之人私下里当面确认。你是最适合不过的。”

    梅毅:“突厥与朝廷开战,派高手抓我家少爷干什么?”

    梅孝朗:“我与车簿有仇,又是此次西征主帅,抓我儿子为人质,无论有什么目的对他们都没有坏处,对我都不是好事。”

    梅毅:“那我们怎么救少爷?此时左游仙恐怕还没有到达西北,路上派人拦截吗?”

    梅孝朗又摇了摇头:“那种人,你知道他会走哪条路吗?很难再截住。恐怕要到了西北才能想办法了。你记住了,此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这样我才能遣心腹与对方密谈,看看私下里开什么条件能把腾儿救出来,一旦走露风声,我就无计可施了。”

    梅毅不无担忧的问道:“万一对方逼你退兵,或者要你战败呢?”

    梅孝朗一拍桌案,就听唏哩哗啦一片声响。木头碎了一地,他咬牙道:“真要如此,我怎会为一个儿子,拿几十万大军和国家百姓的安危开玩笑!”

    梅毅一脸敬意地看着南鲁公,同时想到了梅振衣的处境。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这时帐外有亲兵禀报——世间修行门派东华门掌门积渊真人率门中众弟子求见。梅孝朗吃了一惊,站起身道:“这些高人怎会来到军营?”

    梅毅在一旁解释道:“少爷在芜州,曾拜东华上仙钟离权为师,而东华上仙与世间东华门颇有渊源。他们很可能是为少爷地事来的。”

    梅孝朗大喜过望:“快有请!——不,我亲自出去迎接!”

    左游仙盘腿而坐,这一坐就是一夜,等他睁开眼睛地时候,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气。只见梅振衣在不远处架了个火堆,用一根树枝插着一只拨了皮洗干净的野兔正在烤,油滴在火上滋滋作响,飘起一阵阵青烟。

    见左游仙睁开眼睛。梅振衣问道:“左前辈,要不要尝尝我地手艺?可惜没有油盐酱醋等作料,我采了几味野果汁涂抹,口味应该还过得去,您要是不怕我乱采的野果有毒的话,就尝一尝吧。”说着话撕开一条兔腿扔了过来。

    下毒?开玩笑!假如这么简单就能放倒左游仙的话,身为孙思邈弟子的梅振衣早就给他下药了。左游仙笑了笑,接过兔腿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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