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在行,梅溪当然去请教村子里最有学问也最有权威的梅太公。

    梅太公对梅溪的高考志愿十分重视,是老人家亲自挑的学校,他挑学校的方法十分讲究——按江湖八大门的顺序排下来。梅太公首先挑惊门,可梅溪告诉他现在的大学本科专业不教这些,那么退而求其次,就去学疲门吧——学医。

    学什么医呢?让梅太公做主那当然是学中医!去哪里学中医?当然是去京城,天子脚下名医多嘛,要考就考北京的医学院。如果有别人知道梅太公这么给梅溪报志愿,一点都不考虑学校的名气、梅溪的高考成绩、专业是否热门、将来就业情况等等,估计会目瞪口呆。梅太公虽然是老江湖,但毕竟是个出身旧社会的乡下老头,他也不懂那么多。

    梅溪的高考成绩不错,一本第一志愿录取,就这样,他稀里糊涂的考上了北京中医药大学。

    梅溪上大学在梅家原可是件大事,乡亲们都很偏爱这个无父无母又乖巧听话的孤儿,这家给准备衣物,那家给准备铺盖,虽然梅氏子弟有传统成年之后闯江湖都要自食其力,但上大学的意义毕竟不一样,伯叔姑姨们也都凑份子拿钱了,否则梅溪还真没法去北京报道。

    临行之前梅太公特意嘱咐道:“孩子呀,你是梅家原的人,乡亲们给你凑的钱和从小待你的情,千万不能忘了,无论你能有多大的出息。……这几年我对你讲了不少江湖事,真正的江湖是整个天下,你就要去闯荡了,一定要善自珍重。”

    ……

    二零零七年九月初的一天,梅溪孤身一人走出了北京西客站,比录取通知书上说的学校接站时间早了两天。各大院校的新生开学报道时间有早有晚,在站前广场转一圈,就能看见不少高校的新生接站处,还没有打北京中医药大学牌子的。

    现在正是大学新生报道的高峰,一眼扫过去,就能发现来来往往的人当中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提着大包小包一脸兴冲冲的样子,显然是大人送孩子来北京上大学的。梅溪并没有着急离开火车站去学校报道,而是站在那里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这个时间、这种场合是个做“生意”的绝好机会。

    刚到北京的第一时间,梅溪想的是怎么利用眼下的机会赚点钱。乡亲们凑的钱虽然够他第一学年的学费,但是大学还要读好几年呢,还有其它很多费用,梅溪总不好意思继续麻烦乡亲,梅氏子弟走江湖都讲究自己混饭吃的,北京是江湖,大学也是一种江湖。

    按照江湖术语,先是“看棚”,看准了之后就要“开棚”了——挑好地方摆场子。他选了个地方,不在火车站广场中,而是离开广场向左走距过街地道不远的一处街边,这里的人行道比较宽,也没挡住路旁的店面,更重要的此处来来往往的人,大部分都是来报道的大学生与家长。

    梅溪的大件行李都走火车托运了,大学新生报道的行李将会统一被送到学校,不用学生本人到火车站提,他随身只背了一个不大的旅行包。他从旅行包里取出了一根一尺多长的小竹竿,竹竿的一头用绵布包着一块海绵。又取出一个罐头盒打开,里面装的是和了水的白灰浆——这就是他写字用的笔和墨。

    忘了介绍了,梅溪虽然刚刚高中毕业,但已经是位小有成就的“书法家”,他的书法可是得自“名家”真传——梅太公从小手把手教的,梅家原的孩子中只有他有这个待遇。用竹竿笔沾白灰浆开始在人行道上书写作品,颇有宋代欧阳公太夫人以荻画字的风采。

    “爸,你看那边,那人在干什么?”

    “咦?这是行为艺术吗?首都就是不一样,一出火车站就碰到了传说中的行为艺术家。……乖女儿,你看,这么漂亮的书法可不多见。”

    梅溪正在专心写字,突然听见背后传来说话声。回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提着旅行包,包上还贴着北京大学新生行李标记,右手挽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一看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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