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尾中传来飘散的神念。法舟双手合什。身形也消失于云端上。

    玉门关外下雨了。倾盆大雨。还夹杂着碗口大小的冰雹。此的气候干旱。这场雨十分罕见。战乱之后的荒原一片凄凉不见人烟。只有枯骨与残破的刀枪隐没在碎石黄土间。当年的血迹早已沁透在沙土中淡不可见。

    大雨和冰雹砸在的上。到处一片水雾迷烟。似将一切痕迹冲刷干净。雨越下越大。似有悲哭之声。荒中的水开始泛滥。汇成一条条河流。冲刷出一道道沟壑。无数浅没在土下的白骨与箭露了出来。呈现出惨然的颜色。还带着斑斑迹。

    的面上一座土丘在水流中崩塌。一柄插在岩石中的十字阔剑露出半截。剑脊中央镂空镶嵌着一枚的透明的晶石。四周雕饰着椭圆形的纹路。宛如人的眼眸。而晶石上有几道细细的裂痕。

    “加百列。你以这风雨向我告别吗?”风尾犹有余声。但只有荒原枯骨听闻。

    “铮”的一声鸣响。那柄剑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拔了出来。激荡着神风飞向天际。没入一道灰色的漩涡。仿佛消失于不知名的无穷远方。

    阔剑飞走之后。暴雨停了。或者说随着看不见的脚步飘往别处。一路向南风雨飘摇。渐行渐悄。止于江南芜州。

    玉门关外已是一片泽国。水流向低洼聚集渗透泥土。云开日出照耀

    四野一片奇异的死寂。等到第二春天。这一片荒野草。离离荒草有没膝之高。草原上开满野花兔走鹰飞。竟有几分欣欣向荣。

    ……

    梅振衣与知焰提溜转走出东游谷福的。在碧桑洞外围天庭道场默运玄通。遥感人间玉门关外青帝与法舟的对峙见了那一场如仙佛泪飞般的滂沱大雨。

    远处忽有**力波动。一道灰色的漩涡凭空涌现。似有人穿越天刑。然而飞出的却是一柄十字阔剑。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直冲梅振衣而来。何人人竟有如此广大神通?能将一神器从人间扔到了此处?

    “振衣。小心!”提溜转惊呼一声。已祭出飞神鳞盘旋护在梅振衣身前。

    “无妨。”知焰未动。告诉提溜不必紧张。

    阔剑飞来并无一丝攻击之意。受神通法力牵引已尽。恰好插在梅振衣身前。就似送来给他一般。梅振衣前两步伸手拔剑。然而手握剑柄身形突然定住了。神情就似在听什么人说话。

    这柄剑当然就是天国圣物封印之眼。它的主人沙利叶大天使陨落时。此神器损毁上面的仙家神识灵引也不复存在。此刻被青帝以**力送到梅振衣眼前。却带着一封“信”。

    离当年从芜州以纸鹤传书终南山。也带着一封信。收信人须有脱胎换骨以上的修为。才能接收到上面的附有的神念。写信之人必须掌握“风尾”之术。有真仙极致境界方可。而如今青帝以这种方式传信。神念依附一件神器从人间入天庭。更加神乎其技。须有金仙极致境界方可。

    这封信的内容并不玄妙。真没想到那位青帝。也会写出这样一篇深沉厚重的人间文章——

    “无限桑田。多少沧海。津郡城郭。版变迁。亿万生灵。等随鱼鳖。幕其间者。轮回已溺已饥之忧开灵智者。可悟机变。然炎政错出。自取朝暮更迭茫惘。

    我随清风来。立足轮回外。行走人间证丹溪半缕残神。修行至极失玄宫轮明月。今见所谓圣物之残。然观我压袖金线。几不知颠倒衣。

    玉门冰雹如碗。大雨滂沱旬日。尘构皆倾。为风雨所拔。阁下居天庭。仙界恐弱水三千。亦易泛滥。金仙府可化荆棘庭否。

    近闻人间杜少陵广厦千间之句。笑凡人好作大言无裨世事。然仙家何以我庇焉。”

    若给青帝这封信起个标题。应作《风雨赋》。信的最后居然提到了杜甫的诗。青帝曾在敬亭山对绿雪说过:“如今人世间诗风鼎盛。既在此山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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