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步!”

    善无畏躲不过去了,只得停下脚步问道:“谁家的孩子?快起来,拦在贫僧面前有何事?”

    梅应行站起身,上前一把扯住善无畏地衣袖道:“我叫梅应行,今年九岁,我外公家礼佛,捐造过不少寺院。我爹爹也曾受高僧指点,从小教导我尊敬出家人,不吝布施以结福缘。我曾问过先生,假如我布施太薄,僧人不屑一受又如何?先生告诉我真正地高僧不会如此,故此今天在路边设善棚,向过路僧人布施。”

    这一番话说地善无畏没法反驳,只得温言笑道:“甚善,你有何布施?”

    “大师请随我来。”梅应行将善无畏拉向竹棚,又问了一句:“您就是大唐国师善无畏吧?”

    善无畏微一皱眉:“正是,你是怎么知道地?”

    竹棚中的樱宁笑道:“行儿弟弟听家里大人说国师善无畏驾临芜州,刚才见你老人家宝相庄严气度不凡,不似寻常僧人,开口就猜中了。”

    梅应行拍手道:“太好了,您真是善无畏国师?那我有一样愿心可以实现了。”

    布施之物都已经准备好,僧衣、僧鞋各一套。梅应行所谓的“愿心”很普通,就是代表梅家在芜州所有的仆从与下人,向国师布施,每人一文钱,不要嫌少,都是梅应行攒出来地零花钱,装在那个大箩筐里,全是开元通宝。

    梅家在芜州究竟有多少人?世代仆从与田庄佃户在内,一共有三千二百一十八丁户,家中人口总计一万五千七百零三人。菁芜山庄中有名册,被梅应行拿来了。

    “齐云乡望湖村陈二狗,家中六口,供奉六文……”樱宁翻开名册,念出这么一句,梅应行就从箩筐里数出六文钱,放在特意准备的一个很大的黄布褡裢内。他们的态度很恭敬。怕善无畏累着,特意准备了一张椅子请他坐下,还摆上了素点与茶水,饿了渴了可以享用。

    三千二百一十八句,一万五千七百零三文,这么念、这么数,要到什么时候?但善无畏已经坐下来了,听了第一句就不好再打断。所谓众生平等,你不能听完前面地不听后面的。除非布施者累了,先去休息明天继续。

    善无畏若有急事,一开始就应拒绝,但梅应行已经说破了他的身份,而且又说了那样一番话,身为名满天下地前辈高僧,不好与这个孩子为难。说实话。善无畏也没什么急事,不就是上山罢黜绿雪吗?

    只见树下日影移动,到了正午时,樱宁的名册才念到两千句。善无畏神色祥和一直未变,又过了一个时辰。一万五千七百零三文才布施完毕。这一兜子铜钱可挺沉的,善无畏称谢拿过,袍袖一收宛若无物,起身合什唱诵。飘然离去。

    看着善无畏的身形消失在桃林深处,樱宁合上名册道:“行儿弟弟,你家人口可真多!累不累?”

    梅应行摇头道:“我不累,姐姐口渴了吗?我这里有五色生津饮。”

    善无畏来到敬亭山脚下时,已是日影西斜,山门前放着一张檀木桌案,桌案上放着一本红皮镶黄边的名册与一堆整齐地金锭,仔细一看。那竟然是庆教寺结香火缘的布施名册。

    这种册子在现代的寺院也能看见,无非是某某供奉佛前灯油折合多少钱,后面有布施者地签名,庆教寺的这一本被人拿到了此处。

    梅振衣在桌案后长身而立,四寸雷神剑祭在当空,满天雷云凝聚不散,神宵天雷术蓄势已久。梅振衣的神宵天雷术有个特点,只要在神识所及的范围内被锁定。世间法无可躲避。要么硬接要么还击。

    他祭起雷神剑就在山门前,善无畏无论如何也绕不开。干脆就不躲避,径自走到近前问道:“梅真人,你欲拦老僧去路吗?”前面已经过了两关,山门前是最后一关了。

    梅振衣躬身长揖:“晚辈不敢,特意在此等候,只为向国师致歉。”

    “因何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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