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有了一种难言的生疏感,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上门蹭饭惹人疼的小吕道长。

    只有何幼姑把他叫到后院红着眼睛斥责一顿,才能感觉到她还是把他当作从小一直认识的那个人。想到这里,梅振衣干脆把脸色稍微一板:“幼姑,你何苦这样说我?我是那种人吗?这些年来,我可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一家人地事?你们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

    见梅振衣也有些动气了,幼姑撅着嘴扭过脸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从一开始就骗我,独自一人在齐云观父母都不在身边,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还隔三岔五来我家骗吃骗喝,害得我和哥哥还经常上齐云观给你送东西。”虽然还是在数落,但责问的语气淡了不少。

    凭心而论,何氏一家人对“小吕道长”是很不错地,何木生甚至把他当作了半个儿子。梅家虽然私下里帮了这一家人不少忙,但论家业根基,何家对他的付出未必不如梅家对何家的付出。

    梅振衣为什么要“骗”这一家人,这个历史遗留问题追究起来就复杂了。他第一次上门送药,也许是因为何幼姑眉目之间酷似曲怡敏吧,牵动了他穿越前记忆中的情怀,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是怕吓着这一家人。

    如果就是这么一次交往也就罢了,但是后来与何家兄妹弟结识就不那么简单了,扪心自问,梅振衣也不是单纯的要给何幼姑治病。那时候他刚刚穿越不久,仍处于孙思邈离去后有些迷茫困惑的时期,尤其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些迷茫,他身边甚至都没有真正地亲人。

    在与何家人的交往过程中,他找到了一种很平凡的普通人之间的亲切感,这种心境正是他当时所需要地,所以也不想开口说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微小的误会越积越深,到现在还真不好开口说出真相。梅振衣甚至有些感激梅六发,已经挑明了,省得自己再去为难,如果不想瞒何家人一辈子,总是要面对今天这一幕的。

    “幼姑妹妹,如果我说就是为了骗你,从当初见到你第一面开始。你信吗?”梅振衣这一句话问到了关节上,想当初何幼姑只是一个五、六岁面黄肌瘦头发稀疏地小丫头,何木生也不过是个老实憨厚地农家汉子,梅家大少爷能骗他们什么?

    幼姑也不再生气了,期期艾艾的说道:“其实我没什么好怪你地,你没骗我们家什么。如果说这是骗,不知有多少人家都希望能被你这么骗一次?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是梅公子?”

    梅振衣一耸肩:“我也没办法。自从一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就是梅振衣,开始有点想不明白,但后来也就认了。……假如叔叔婶婶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你还会当我是道士哥哥吗?”

    前面几句话何幼姑听得似懂非懂。后面一句何幼姑却听明白了,假如当初就知道小吕道长是梅家大少爷,也不可能有这些年自然而然地交往了。何幼姑站在那里沉默了半天,咬了咬嘴唇抬头问了一句:“好吧。梅公子,我还把你当成道士哥哥,只想问一句,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此刻何幼姑的神色含羞带嗔,说话时微微喘着气胸脯也在起伏,恍然就是曲怡敏的模样,梅振衣看着她不觉中心神有些恍惚,不知自己究竟是回到了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的那个妄境,忽然觉得有些晕眩,扶住何幼姑的肩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明日我就要闭关炼丹,等灵丹炼成,或许能治你的病。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此事一定需要你自己点头。”

    何幼姑却误会了,低着头看着脚尖道:“我听说梅公子认了府中从小伺候的一对丫鬟为表亲。后来娶为媵妻。是个有情种子。但我等的是道士哥哥,你若上门提亲。我想要明媒正聘,梅公子能做到吗?”

    明媒正聘这四个字,在当时地年代,以梅振衣的身份几乎是做不到的。就算何木生有个小小的承务郎出身,南鲁公的嫡长子也不可能娶他地女儿为正妻,婚姻大事父母之言,梅振衣自己也做不了主。

    何幼姑说这句话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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