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恶言嘲笑与讥讽梅六发,更不该说什么你不配和我说话,叫你家梅公子来之类地,这显然就是一种挑衅了。如果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张侥违戒可能会受面壁思过的惩处,半年内不得学习门中更高深的道法,这在修行人中叫作“禁受”。

    但张侥造成的后果很严重,事情的起因也不光彩,他随行的三名家人送命,虽然梅六发是主犯,但他也有责任,还可能导致龙虎山与芜州梅家无端交恶,应该加重惩处。张士元打断了他的腿,并罚他思过三年,同时禁受三年,三年期满后师长认为他的心性已经有所改变,才会继续传他道法。

    也许是因为张侥地身子骨实在太弱了一些,或者张士元盛怒之下出手实在太重了一些,当时可不是用棒子敲的,而是直接一挥袖,以法力将他的双腿卷折。调养了这么多天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张侥已能下地走路,却发现留有遗患,筋骨已恢复,但经脉运转凝滞竟暗带残疾。

    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双腿还可以用,但不能飞奔负重,对于修行人来说这双腿就等于废了。这种伤势是很难医治的,因为有内损暗伤没有及早发现,等筋骨长好痼疾已成。张士元也有点后悔自己出手太重了,这是个意外。

    前文说过张侥的父亲早亡,寡母将他养大。张侥的母亲经常伤心啼哭,担心这孩子双腿终身留有残疾。

    张修见叔母伤心也有不忍,见到梅振衣之后,找了个机会私下问道:“听闻梅真人是孙思邈前辈的衣钵传人,可有法能医治张侥地残疾?医案与脉象诊断我都带来了。我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唐突,张侥毕竟是开罪梅家之人,只是私下一问。”

    这不算求情而是求医,张修亲自上门私下里说出这番话。梅振衣不好拒绝。他答道:“母怜其子,人之常情,难免失于溺爱纵容。希望张侥道友经此三年之罚,日后行止有所收敛,说实话,此事地起因主要在我平日未能多加管束门下,也有责任。道友将医案和脉象给我,看看有没有办法。”

    梅振衣看了医案之后说道:“此非伤势。寻常手段难以治愈,需用特殊的外丹饵药才行。我亲手配制需要一段时日,道友若无急事,可在青漪三山中多盘桓几日。”

    张修一听张侥可治,而梅振衣也肯赐药,当即起身行礼道:“多谢梅真人,张某甚是感激,非为张侥。而是为我守寡地叔母道谢!……这青漪三山的风景气象我很喜欢,能有机会参观正在凿建中地仙家洞天非常难得,更难得的是能向梅真人请教切磋,尤其是炼药之道。”

    龙虎山是历史悠久的修行大派,门中高人怎能不会医治内伤?假如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张侥的伤势有异及时处置的话。也不会留下今日的隐疾。但拖到现在,张侥的内损连张士元都治不好,所以张修才会试探着向梅振衣求助。

    梅振衣只看了一眼医案,连张侥本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说有药可医,这让张修很是佩服。像张修这种世家子弟,看上去谦和但骨子里有一股天生地傲气,要想让他佩服需要有镇得住的手段才行。张修也算是个虚心好学之人,当即就起了请教之心,愿意在青漪三山多留一段时日。

    梅振衣擅长炼药,而龙虎山弟子擅长符箓与阵法,梅振衣也正想向张修请教呢。他当即笑道:“请教不敢当,同道交流而已,我可一边炼药一边与张兄解说。其实我也有事要请教张兄,这是我在昆仑仙境偶得的几张符箓,还有这十三枚阵符,你能看得出来历吗?”

    得自阿斑的三张符箓已经在西海用掉一张,剩下的两张与那十三块玉牌都放在桌上,张修看见是大吃一惊:“这就是紫府神雷符。向来以我龙虎山所制为正传。而这十三道阵符是布置引雷阵所用,制符所必须。”

    这些东西应该是某位前人的遗物。张修判断符箓制成的年代已经很久远,大约在三百年以上,非常有可能出自于龙虎山,但龙虎山自古传人不少,到底是谁离山之后行游昆仑仙境在蛮荒中留下这些东西,连阿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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