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青。但他越这么想,泪水就越发止不住。

    身在局中难免有看不透的地方,当初他去昆仑采药之前,清风就曾说过:“早知你会去,此去可能会有些波折,你想救治白牡丹尽力则可,若实在不行也不要太过失望。”以清风的修为眼力,看白牡丹地心性比梅振衣更透彻,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就连梅振衣身边的知焰仙子,恐怕也能猜到可能会有这个结果。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阻止梅振衣为救白牡丹的一切努力,相反,还在尽量帮忙。推演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尽力愿为,才能不留遗憾。

    梅振衣在小园中哭了整整一夜,有很多事他也想明白了,但仍然伤心就是想哭。

    人地想法是会变的,比如梅振衣第一次见到何幼姑,无非是想她在有生之年尽量少受病痛之苦。等到他修为越高,期望就越高,炼成九转紫金丹有望,也开始想给她移换炉鼎。这倒没什么错,但有一点,梅振衣的本事再大、手段再多也不是无所不能,只能遇事尽力而已。

    第二天离开小园,红着眼睛去拜见父亲,南鲁公见儿子这副模样也吃了一惊,知焰小声的告诉他:“白牡丹不在了,振衣很伤心。”梅孝朗便不再追问,只是留下儿子在府中多住两天,每日散朝回家与儿子一起闲聊饮酒。梅振衣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他们在洛阳南鲁公府大概留了十天左右,临去前南鲁公对儿子说:“你早已年过二十,应行冠礼赐字了,这次来的正好,就在洛阳邀集长辈行冠礼。”

    古时冠礼是要有长辈在场的,还有个赐字的仪式,古人有名有姓,还有字有号。现代汉语已经混淆,但在传统中,“姓名”与“名字”是两个概念。柳伯舒门生狄仁杰恰在京中,也参加了梅振衣地冠礼。赐字“放为”。

    经过这个仪式,他就算可以自立门户的成人了,姓梅名振衣字放为,因为他曾拒绝为朝官,同时又是修仙之人,这个字起的还很贴切。古人的字与名是有联系地,不是随便取的,梅振衣的名与字都出自《楚辞渔父》中的一段典故。

    冠礼之后。梅振衣与知焰离开洛阳,行至城外,见山野中点缀地牡丹花树,他忍不住怅惋驻足。知焰道:“振衣,波若罗摩花开还有两年,你既然在洛阳留了这些时日,也应该回芜州探望家人,然后再去昆仑仙境接阿斑。”

    梅振衣点头道:“理应如此。但我想在这里坐一夜。”

    知焰:“那好吧,我陪着你。”

    他们在一丛牡丹花下坐了下来,晚风微凉吹过花丛,山野中有淡淡地清香。当满天繁星闪烁的时候,梅振衣站起身来回望着远处地洛阳城。知焰叹息一声道:“你是不是想闯皇宫?白牡丹临去之时求过你不要这么做。”

    梅振衣:“我就是觉得心里憋得慌。想当面质问武皇。”

    知焰:“以你地修为闯不进去,就算你能见到武皇,又想怎么办?”

    对啊,梅振衣就算见到了武皇。又能说什么?说武皇不能下旨让西苑花开?还是说她不能贬牡丹出洛阳?就算不该贬吧,如今已赦,身为帝王这种事很平常。就算她不是帝王,以人间法度而言,能怎么追究?

    如果说不平常之处,就是洛阳有个花神白牡丹。白牡丹大限已至,这不是武皇的责任,但假如没出这件事。白牡丹可能享尽天年而去,洛阳牡丹也无绝迹之患。武皇之举,造成的后果就是让白牡丹在大限来临之时提前散功,让牡丹花在洛阳城外山野中破土而出。武皇多事未必知情,而白牡丹知情却自择。

    梅振衣想来想去,总觉得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身为人间帝王,武皇有出神入化神通,又执掌人皇印这种神器。以神通下的圣旨。所作所为就变了性质,世间行事却无法以世间法度衡量。有一个朦胧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纠结。一时之间却想不明白。

    知焰在一旁提醒道:“真要去的话,切不可露出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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