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支硬弩射出的箭,如下雨般落在叛军前锋阵中,猝不及防一片人仰马翻,叛军当场就折损二百多人。王那相也中了两箭,被厚厚的胸甲挡开人没受伤,但是胯下的马却被射翻了,他身披重铠落地行动不便,还是亲兵举盾上前把他救回了阵中。

    城上三千弩手是两人一小组,一轮齐射之后,射手将空弩交给身后地同伴,接过另一把上好箭的弩,按照队长的号令再次分组轮番齐射,落箭点仍然集中在射程以内、敌人阵型最密集的地方。指挥地队长紧靠在雉堞之后,从女墙垛的孔洞中观察敌情。

    叛军阵中一片锣响,骑兵拨马向后,步兵举盾掩护后退,城上三番箭后,叛军已退到硬弩射程之外重新列阵,阵前留下了数百具带箭的人马尸体。

    梅毅在城上看得清楚,心中不禁有些惋惜,刚才叛军后退时一度阵型很乱,假如给他八百训练有素的铁骑开城杀出,他有把握一举冲溃敌阵。可惜啊,城中上万守军几乎都是临时集合操练的游兵散勇,开城作战不太可能。

    王那相一度心惊胆战,差点起了逃跑的念头,看城上的弩阵,绝不象乌合之众。万箭齐发之时,城上连一个人头都没冒出来,偷袭得手之后,也没有听见一声欢呼,足见号令严明指挥有度。再联想到城上南鲁公的旗号,难道真地是南鲁公秘率大军已到江南了吗?如果是那样,自己这些人马还不够塞牙缝的!

    等到退后重新列阵,发现城中并没有兵马趁势杀出,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城中并无南鲁公大军。刚才城上那人自称是南鲁公部将,应该是梅氏家将临时操演兵勇登城抵抗。取出了军械库中的重弩。他又回想起刚才的弩阵,威力虽大,但是发箭之时前后并不完全整齐,落箭点散的也很开,不似操演纯熟地大军。

    想到这里,王那相惊魂安定,眼见天色已晚,下令在芜州西门外扎营。分兵扼守四门,游骑往来环城巡视。命人连夜伐木添造盾车,芜州城攻防大战就这样打响了。

    盾车,就是前面竖起高盾抵挡箭矢的推车,穿重铠的弓弩手在车中仰射掩护攻击。步兵跟在后面,冲到城下之时,架起云梯,可以举盾冲上城墙占领一片桥头阵地。

    第二天。当叛军地盾车冒箭矢冲到城下,刚刚竖起云梯,只听刷地一声,整座芜州城突然长满了尖“刺”,就像一只巨大的刺猬。城上冒出了无数手持四丈多长竹枪地战士。每三人一组守住雉堞垛口。

    他们的装备很奇特,戴着头盔只挂了上身前半部地胸甲,互相的配合也很特殊,上中下三路分刺。三支长杆交叉一绞,只一个动作就能将对手连人带盾挑落。这不是常规战术,但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却非常有效。

    攻城的盾兵明显处于劣势,对方的竹枪又长又轻可以直接刺到城下,他们根本够不到对手,而且举着沉重的盾牌往上冲行动不便无法躲闪。盾牌本是防止弩箭射击的,可此时弩手根本不理会攻城的盾兵,依然向盾车后齐射形成压制。截断远方涌来地后续部队。

    这一天攻城失败,接下来七天王那相加紧攻势,仍然无法攻上芜州城墙,他不知道芜州城有多少守军,又有多少支竹枪,给人的感觉几乎无穷无尽。王那相也意识到自己当初太小看这座城了,想请求李敬业增派援军,但此时朝廷的李孝逸大军已经到了高邮。与叛军主力交战。李敬业也抽不出援军来。

    王那相进退两难,只有暂时止住攻势。让大军休整两天,不再用云梯,加紧建造的盾车与栈桥。攻城栈桥是一种大型器械,有点像现代飞机上下乘客的舷梯,架在盾车上直接推到城下,桥头直抵城墙,连骑兵都可以直接冲上去。

    芜州地城墙三丈六尺,不算太高,王那相准备列车阵推进、架栈桥直上城墙,用骑兵去冲锋,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那芜州城真的就无法攻下来了。

    梅毅见叛军攻势稍缓,在城中高地上远望,只见敌营中不断有军卒砍伐巨木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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