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不利,又当如何?”

    这话问地又有玄机,背后的意思可不是指李孝逸作战不利,而是说假如李孝逸怀有观望之心,不尽力平叛贻误战机怎么办?梅孝朗后背有点出汗了,但面不改色的答道:“大军可以分为两路,前后而发,李孝逸率前路军先行,后路军为声援。”

    梅孝朗的建议是发两路兵马,一前一后,后面这路大军说是声援,可暗中的意思也是监督挟制。武后听到这里终于满意了,连连点头道:“那你看,何人可为后军统帅?”

    “左鹰扬大将军黑齿常之。”梅孝朗终于举荐了自己地心腹,这位黑齿常之将军原是裴行俭地部将,当年就与梅孝朗相交甚厚,裴行俭死后更是梅孝朗在军中的亲信,而且是一位能征善战地宿将。

    梅孝朗此时已经接到了芜州老家传来的密报,知道了薛璋上门先诓骗后逼迫梅振衣之事,心中也是深恨李敬业等人,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对李敬业客气的。

    当着梅孝朗的面,武后立刻命人拟旨,命李孝逸与黑齿常之率两路大军,先后南下平叛,完全采纳了梅孝朗的建议,这也是一种恩宠地示意。懿旨拟完了,武后却没有立刻让梅孝朗走,命宫人赐茶,漫不经心地又说了一句:“有人告发你亲家翁裴炎,与薛璋内外勾结,同谋反叛之事,南鲁公有何见教?”

    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听在梅孝朗耳中无异于平地起惊雷,手虽然没抖,但差一点就差茶碗给捏碎了。他早知道薛璋是裴炎的外甥,但有人指控裴炎谋反,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太后是什么意思?如果真想勾连他梅孝朗,刚才也不会先问计当面拟旨了,但如果没有责问之意。话中也不必特意点明裴炎是梅孝朗的岳父。梅孝朗离座而起,伏地说了一句话:“想当初阵前射子,我亦心如刀割,但家国大义当前,别无所取。”

    他这话答的既聪明又大义凛然,意思是说当初为了家国大义,那一箭连亲儿子都射了。何况岳父呢?但他并没有谈裴炎究竟有没有罪。

    武后看着他眼神中很有深意,又问了一句:“裴炎之事,南鲁公如何看?”

    梅孝朗:“臣不知,亦不敢言,应避其嫌,天后应另派能臣彻查。”他没有保裴炎。也没有落井下石告黑状。

    武后也站了起来,年近六十的妇人仍然容颜柔媚,仪态万千,伸手示意道:“南鲁公请平身,你是忠心、忠毅、忠厚之人,哀家心中有数,你且退下吧。”

    梅孝朗回府之后。立刻下令紧闭大门谢客。夫人裴玉娥听说父亲被大理寺官员带走。想回娘家看情况,被梅孝朗阻止不许她出门。裴玉娥又在家中和丈夫吵闹,让梅孝朗次日上朝一定要设法解救裴炎,梅孝朗默然无语,裴玉娥闹了一夜。

    成亲这么多年了,不论与亲家关系如何,夫妻之间一向还算恩爱,梅振衣对这位夫人也是诸多容让。但是今天,他第一次完全不顺从夫人的意思。听见哭闹他也心烦。想哄劝,但有些话又无法说。这晚夫人没有让他进房,梅孝朗也没有心思到姬妾房中,在书房独坐一夜。

    梅孝朗也觉得后怕呀,假如儿子梅振衣真被薛璋哄骗到江都。那么今天他就与裴炎一起下狱了。进宫之后连回家地机会都没有。他在书房里摊开行军图册查看,江淮一带没有战略纵深。就算李敬业能收编附近各州兵马,也无法与朝廷久经战阵地大军对抗,只要大军一过长江,就是李敬业败亡之日。

    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芜州,就在叛军大本营的西南,他若是叛军主帅,也会命一支偏师去取芜州。芜州不仅是钱粮重镇,境内宁国县是上贡朝廷的军械库所在,而且是战败时向南方腹地逃窜的后路。

    他已命心腹通知了黑齿常之,建议朝廷地后路军能有一支前锋从偏西侧翼行军,先切断芜州与江都之间地行军路线,黑齿常之应该能做到的。但后路大军到达江南,至少也要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间叛军很可能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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