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陶子煜的尸身在自己手中,为什么他忽然抗拒疏远自己,又再次全盘接受自己。

    因为他就是陶子煜。

    因为他想起了前世的事。

    因为他心里还爱着他的夫君。

    因为他挣扎之后,还是选择接受这个面目全非的爱人。

    赵封怆然落泪,泪水打湿了苏漾微凉的面颊,此时正是入秋时节,夜晚的风吹得人心寒,他站在深深的夜色中又哭又笑。

    “是我错了,你不是陶子煜,我也不是景丞,你是我的蠢兔子,是我的彦清,不是其他任何人。”

    这时候高敏带着人追过来,林非凡也及时赶到,急忙把人带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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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

    国际商业大厦顶楼的私人公寓里,穿着洁白衬衫的男孩躺在深棕色的大床上,他右手手背上插着一根透明的输液管,浓密的眼睫微垂,安宁,静谧。

    赵封坐在床沿,拾起他不盈一握的手腕,心脏微微瑟缩了一瞬,他拿起一旁的湿毛巾,耐心而细致地擦拭他修长的手指,从指缝缓缓挪到圆润的指尖,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温柔缱绻的味道。

    从来粗暴的男人,不知何时学会了珍重,仿佛手上捧着的不是一只手,而是心中至宝。

    “你上辈子去的早,不知道后来的事,我知道你放不下你娘,你问搜索百科有什么用,他们的事,全世界只有我知道。”

    他缓缓道:“你走了以后,你爹就辞官归隐了。他本就不是喜欢玩弄权术,谄媚作态之人,为了让先皇和景乾安心,难为他演了这么久的负心汉,说到底还是为了你娘。不过在他心里,你也只是他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罢了,牺牲你保全伍氏,他倒是心安理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皱眉,他跟陶云峰其实是一类人,若易地而处,他只会比陶云峰更残忍,陶云峰为了让皇帝安心,只是把陶子煜养废,如果是他,会从一开始,把威胁到挚爱性命的祸根彻底斩除。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亲情太过虚无缥缈,有没有子嗣从来就不重要。

    但是他与陶云峰不同之处在于,他绝不会数十年如一日地受制于人,所有迫害于他的人,他会让他们跪地求饶,而不是如陶云峰这般,在夹缝中寻求生路。

    这样的话他断不敢拿来污苏漾的耳,只好叹气道:

    “你娘……她对陶云峰的感情太深了,那个年代的女性你也明白,你娘终究被打动,连同你外公,三人一道去了江南归隐。后来,他们生下了一个男孩,叫陶子忆,我相信,他们心里还是念着你的。”

    就像我一样,一直念着你。

    他盯着苏漾泛白的唇,低声絮叨:“乔洋那小子又在瞎折腾,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我不喜欢别人一再挑衅我,他要是再触及我的底线,我可不保证不会动他。”

    顿了顿,他语气里带着一些希冀,“要是你醒过来亲口对我说,我就放过他。”说罢,紧张地望着床上沉睡的男孩。

    良久,他自嘲地勾起唇角,笑道:“骗你的,我不会动他,大不了我们就出国去,我不会再做违法乱纪的事了,这次是真的。”

    他将湿毛巾放下,把苏漾莹白素净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上,缓缓屈指扣住,夕阳从落地窗帘的缝隙间闯入室内,洒在十指紧扣的二人身上。

    “从前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睡,梦里有谁,让你这样舍不得?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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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漾其实一直都有意识,但是这具身体负伤太重,暂时无法运作,只好一直休眠,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植物人。

    说起这个他就觉得崩溃,他没想真死,所以瞄准自己的时候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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