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知道景丞的人在暗处保护他,也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顾不得许多,他蹬蹬蹬地跑上楼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他怕死。

    谁都怕死,他当然也怕。

    他看着手上的银环,多么精巧细致的小玩意儿,谁能想到它是夺人性命的催命符。

    既然银环取不下,那么把手砍断呢。

    他咬着下唇思索,断手虽然疼,可景丞已经对他动心,他若是重伤,景丞心疼起来说不定进度就满了,届时他就可以立刻离开。

    可若是景丞不心疼他呢,他既然能亲手为他套上这玩意儿,又让他戴了这么久,或许期待看到他受苦也说不定。

    而且这身子娇贵得紧,古代的医疗设施不同于现代,流血过多,伤口感染,甚至是疼痛致死都有可能。

    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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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丞接到消息心急如焚,排兵布阵完毕,立刻便往回赶。

    推开房门却没看着人,环视一周,却发现他心心念念期待的小崽子,正抱膝坐在墙角,乌黑的长发衬得他的面容白得近乎透明,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珠沁着水光,一眨便要落下。

    景丞气息不稳,连忙走上前去把人从地上抱起,温声呵斥道:“地上这样凉,你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再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苏漾压抑着对他的恐惧,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小声道:“受不住,就受不住吧,反正,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景丞脊背一僵,厉声道:“谁说的,谁胡说八道的!你会长命百岁,你会永远陪在本王身边,谁也不能夺走,老天爷也不行!”

    苏漾被他的震得有些迷糊,心说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此时还好跟我发脾气,不要脸!

    景丞眸中一片血红,勉强稳住心神,把人放在床上。

    他半蹲在苏漾跟前,拉着他凉透了的手放在胸口,屋里这样暖,他的心却和苏漾的身体一样,处在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