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

    伍兴德浑浊的眼眸透着一股子精光,眼前的男子冷峻威严,眉目间透着杀伐果决的凌厉气势,比起当年的光华内敛,如今这个锋芒毕露的男人,才是真正景丞。

    其实外面的传言多半掺杂了水分,伍兴德对景丞并无怨怼,甚至还有一些欣赏,至于他那不成器的外孙,只要人活着,他其实并不介意让那兔崽子多吃些苦头。

    但想到女儿的苦苦哀求,他只好咬咬牙道:“荣王爷,关于南海战事老夫有些想法,不知道王爷得不得闲,听一听老夫拙见。”

    景丞眸光微闪,勾唇道:“伍老将军过谦了,您老不吝赐教,是本王的荣幸。”

    见景丞如此给自己面子,伍兴德松了口气,道:“那……便去王爷府上一叙如何?”

    景丞颔首,“如此甚好,伍老将军请。”

    “王爷请。”

    见伍兴德面露喜色,景丞却是眸中掠过一抹暗芒,南海战事是托词,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他房里的小狗崽。

    前几日管家说,陶家陪嫁来的老嬷嬷私自出了一趟门,看来是她报的信。

    景丞冷冷一笑,他要如何处置自己的所有物,还轮不到旁人置喙。

    伍兴德其实是不愿走这一遭的,但伍雪雁把陶子煜的病症描述得十分严重,说那孩子如今又傻又笨,被人欺负也只会哭,又说伍嬷嬷陪嫁过去一月有余,竟是一次都没见着小主子,只从后厨打听到他胃口一日比一日差。

    这女儿自小便像他,性情冷淡,鲜少露出这般脆弱的情绪,叫他也为之动容。

    罢了罢了,他只远远瞧上一眼,也好让闺女安心。

    这两人各怀鬼胎,一进王府,景丞便将人领去书房,拿出布阵图说起当前局势。

    这一老一少皆是将帅之才,南海战事不过是小打小闹,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便合计出了好几种可行方案。

    伍兴德原本想拖延时间,到了午膳时间便有借口不走,也好借机见一见外孙,却被景丞的话带进去,不知不觉就把这件事解决了。

    这位两朝元老气得脸色铁青,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相当地下不了台。

    景丞却毫不掩饰送客的意思,伍兴德又拉不下脸说要蹭饭,气得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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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伍兴德,景丞让人备好清粥和点心,亲自送去寝宫。

    苏漾正抱膝坐在窗前的桌案上,他本就身量小,紫檀木的宽大书案反而衬得他更加纤细,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桌上,他呆呆地望着窗外,一树梨花开得正灿烂。

    景丞将膳食放在一旁,从背后将他纳入怀里,问:“饿了吗。”

    苏漾只呆呆地望着枝头的一朵雪白的梨花,并不答话。

    景丞道:“你若不答,本王即刻便让人把这树砍了。”

    苏漾连忙回转身,揪着他的衣襟央求:“不要,我喜欢它,你别砍……”

    景丞抬起他的下颌,眸中闪着幽光。

    “饿,还是不饿?”

    苏漾摇摇头,他最近越来越感受不到饥饿了。

    景丞略一沉吟,执起汤匙舀了一勺清粥送到苏漾唇边,命令道:“喝。”

    苏漾乖乖启唇,将汤匙含入口中,缓缓把白粥咽下。

    景丞这才有了笑意,继续用汤匙喂他喝粥,这样乖顺可人的小家伙,是他一个人的。

    他一边喂粥一边道:“今日,你外祖父来府上了。”

    苏漾抬起眼眸,懵懂地望着他,景丞笑道:“本王知道你不记得他,不过他倒是关心你这个亲外孙,心心念念想见你。”

    苏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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