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令狐柔的脾气,跟些男人混久了,骨子里都带着一股子霸道凶狠的劲儿。

    “叩——叩——”

    垂下纱幔的床边响起了短促的,好像是敲击着什么的声音。

    看到令狐胤的视线落在床上,令狐柔神色一紧,“哥,这么晚了,你快回去歇息吧——我和周郎,也要歇息了。”

    听了这逐客令,令狐胤站起来,却不往门外走,而是往床边走去。

    “哥——”令狐柔低呼一声,想要拦他。

    令狐胤只看了她一眼,令狐柔就不敢阻拦了。

    她打小就敬畏自己的兄长。

    令狐胤走到床边,撩开床边垂着的,喜房里还未撤下的大红色刺绣纱幔——

    一双盈满眼泪的眼睛望了过来。

    他将这人带回来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一看他的脸,现在看见了,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令狐胤知道令狐柔嫁了一个俊秀的少年郎,哪怕他流连烟花柳巷,外人提起他的时候,也是褒奖居多。

    这么个俊秀的少年郎,被艳艳的红绫缚住手脚,绑在床头,他的嘴巴里被塞着一团手帕,被口涎浸湿了,以至于吐不出来,也发不出声音。

    额头上的红痕,大概是因为刚刚撞在床板上了。

    周琅现在也端不出什么姿态来了,令狐柔将他绑在这里,求救无门的滋味实在是绝望的很。

    令狐胤意味深长的看了令狐柔一眼,而后将周琅口中的丝帕扯了出来。

    周琅方才被令狐柔捏着嘴巴将丝帕塞进嘴里,因为挣扎太过,都刺到了喉咙,现在被扯出来,他拼命的喘气,伏在床榻上拼命的咳嗽。生理的眼泪流了满脸。

    “救命——救救我——”

    看着周琅满脸眼泪的狼狈像,令狐胤居然觉得并不是很难看。

    “舒仪。”令狐胤叫令狐柔的小名。

    令狐柔面色生硬。

    “他是你的夫君,你将他捆在这里,算什么?”令狐胤也没想到令狐柔会动用私刑。

    令狐柔别过头,“是他自己不知廉耻,四处勾引旁人。”

    令狐胤没想到令狐柔会说出这么一句。他也是男子,天下男子都惯于猎色,人性若此。现在三妻四妾的男儿何其多,令狐柔身份高于男方,所以才能逼着男子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你也不该对自己的夫君如此。”

    “哥,我自己的家事,你也还要管吗?”令狐柔争辩,“他既然娶了我,便不能同其他女子在一起——连看也不许!”

    令狐胤摇头,对长青说,“将他送到自己房里去。”而后他又瞥了令狐柔一眼,“我今天回来,已经是陪着你胡闹了一场了——他虽没有什么身份,但既然入赘我将军府,出去就是我将军府的颜面。你不要将军府的颜面,我还要。”

    令狐柔被斥责了几句,牙关咬得紧紧的。

    那边的长青已经将床上的周琅抱了起来。周琅身上都是伤,都是用荆条抽的,没有伤皮肤,轻轻一碰却又疼痒到骨子里去——长青摸到他皮肤发烫,低头只看见周琅红热的面颊,那热度好似一瞬烫到了他心里。

    长青抱着周琅回到了他的住处,因为周琅自入赘了将军府以来,都是住在令狐柔的闺房里,自己的住处却没怎么上心过,只有一个洒扫的奴才,这么晚了也早已睡下了。长青将他抱到床上,将盖在他身上的衣服掀开。

    周琅的手脚还被红绫缠缚着。

    他脸上烫的厉害,自己却没有发觉。

    长青弯下腰,先去解周琅绑在背后的双手,不小心碰到了周琅的腰窝,周琅闷闷哼了一声,长青就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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