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百里安怔愣的模样,四皇子忽然将自己手上的布偶也扔到那两个布偶中,三个断掉的丝线缠在一起,看起来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暗示意味。

    “四皇子,您该去看今日送来的奏折了。”一旁的宫人提醒。

    四皇子应了一声,临走时对百里安道,“皇弟回去吧。”

    啊?

    惠妃让他来陪四皇子,现在这样轻易的就要让他走?百里安从广和宫出来,都还有些不可置信。

    百里安忽然想到,这到底是惠妃请他过来,还是四皇子请他过来的?

    此事之后,便转眼入了冬,德妃接着那才病愈几日的惠妃,也跟着生了一场急病。玉真公主回宫陪伴左右,见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德妃,扶着床沿哭的几乎要断气。百里安和玉真公主这样的关系,自然也是要过去看的,他前去紫微宫,见明黄的帷幕之中,德妃脸色苍白如纸。玉真公主月前才回宫来看过德妃一回,哪里能接受她这忽然的重病,在紫微宫里发了脾气,逼问伺候的宫女,说要查害她母妃的人。

    皇上哪能放着玉真公主胡闹,斥责了她一顿,玉真公主一哭,皇上又心软了,加之这些年德妃与他,确实有了些感情,忽然卧床不起,他心中也不好受。皇上后见玉真公主在紫微宫里哭闹不休,也管不住她,就甩袖走了。

    百里安跟在玉真公主身后,看她在宫里翻箱倒柜的寻找害她母妃的‘罪证’,伺候德妃的宫女无一不是被她喝令的跪在地上。百里安见昔日的玉真公主变成这副模样,心里也是难受极了。但这德妃确实病的蹊跷,宫中一点风声也没有,近身的宫女只说德妃癔症加重,每每在梦中说着梦话惊醒。

    玉真公主询问德妃说了什么,那宫女也说不上来。后来还是在德妃的首饰盒里,翻了一个银镯子出来。

    那银镯子,玉真公主手上也有一个,但后来随着年纪长大,那镯子就取下来了,虽不知收在那里,但德妃枕头下压着这一只,染着暗色的陈年血迹,绝不是玉真公主的那一枚。

    玉真公主问这银镯的来历,紫微宫中伺候的宫女,竟又是没有一人能说得出来。

    百里安站在玉真公主身后,看着那一只染血的银镯,莫名想起了那日在广和宫看到的布偶戏来。

    他心事重重的从紫微宫出来,让汝烟替他找了几个宫中年纪大一些的宫女,问了些当年宫中的情况,一问,确实真的问了些陈年旧事出来——原来当年玉真的生母德妃,入宫时并不受皇上宠爱,后来是因为惠妃多次在皇上面前提携她,她才有了现在的荣光。

    百里安心里生出一种揣测来,但他又有些不确信。正好近来长乐宫无事,他就又去了一趟广和宫。

    这一回却遇上了皇上,皇上才从惠妃的寝宫出来,眉宇紧缩,出来见到百里安,还愣了一愣。

    还是百里安反应的快,连忙行礼。

    “安儿怎么来广和宫了?”皇上问。

    百里安道,“我有些事想请教皇兄。”

    皇上年老了,便喜欢看那些兄友弟恭的温情场景,听百里安这样说,面上表情就柔和几分。

    百里安等皇上走了,进去看四皇子正坐在床榻旁喂惠妃吃药,只是百里安进来的时候,惠妃推了四皇子一把,别过脸来,那原本要喂到她口中的褐色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下来。

    四皇子拿了白绢替她擦干净,也不再强迫她,抬手将药碗递给身后的宫人。

    百里安踌躇的站在门口,一个宫人替他通报了,四皇子才知晓他来了,转头望着他,向他招了招手。

    百里安一走进来,就闻到一种说不清意味的香气。

    “皇弟怎么来了?”四皇子仰面望着他。

    “有一事想请教皇兄。”百里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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