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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坊中的争论,对刘渊来说,不过调剂了一下心情。难得地出一趟帝宫,总归遇到了点有意思的事情,此次考举,人才的素质与水平,倒值得期待。

    就酒坊那干人,看起来有空谈之嫌,不过放到郡县上为官为吏,还是可以的,对缺乏人才的夏国来说,这些向夏的读书人,都是优质人才资源。

    不过刘渊倒是将那张姓士人放到了心上,涵养不错,是个有见地的人。经过岁月的沉淀,不似年轻人那般挥斥方遒,激扬文字,却给刘渊一种沉稳踏实的感观。

    “派人查一查,那张姓士子何人?”出酒坊,刘渊便对张让吩咐道。

    “奴臣遵命!”

    看了看日头,已经西移,转头问道:“刘琅与刘绮在何处?”

    “下人来报,二位殿下去马球场了!”

    “派人将他们接回宫!”一摆手,刘渊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陛下欲回宫否?”张让问道。

    “去张府!”刘渊沉吟一会儿,开口,面上荡漾着点yin色。

    张让闻言,略显踌躇,犹豫半晌,低声禀道:“陛下,邹氏那边,出了些许状况!”

    刘渊眼睛一斜,看向张让,盯得其埋下头去。

    张既漫步在横门大街之上,微低着头,朝着他暂宿旅居处行去,他却不知自己仅以只言片语,便已经让大夏皇帝记住了他。

    余光扫着这依旧热闹的街市,感受着这胡人帝都的繁华与喧嚣,不由默默叹一口气。沉沦的百多年的旧都,没能在大汉手中复起,却在胡夏的统治下焕发生机,不亦可笑乎!

    张既少为汉吏,后举孝廉,然后......然后就是刘渊南侵,并、雍、凉相继沦陷。在刘夏的统治下,蹉跎了近十年,直到被钟繇发掘。

    若是过往的张既,是绝不会有仕夏的心思的,他宁愿南去汉中,去侍奉那神叨叨的张鲁。不过近年来,有一种思想不断在胡夏雍、并抬头传播。

    各地不断地宣扬“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鼓励士人们“淈其泥而扬其波,哺其糟而歠其醨”。以张既的心志,自然不会受此影响。

    打动他是其中一种说法。大夏缺官少吏,无奈而任用诸多贪猾小人与胡人粗汉之辈。这些人治民,百姓便遭苦厄。前汉已然覆灭,莫若替代这些庸碌暴虐之官,以善政治养百姓。仕夏,非为前途荣禄,而为卫护一方百姓。很有“曲线爱国”的意思。

    这样的思想,仕夏的汉臣们很乐意接受,不少夏地士人由此心中的羞臊感淡了许多,享受着胡夏的荣禄,为刘渊治政养民,越来越心安理得。

    张既自然是不属于“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那类人,当夏官,为汉民,他认定自己心意如此。

    “德容先生,我家主人有请,还请移步一见!”面前突然出现几名壮汉,打断了张既的安步当车。

    张既抬首,看了看说话那人,满脸的糙像,却透着些许精明,缺了一指。观几人,明显是出自军中。听其语气,很是强硬,根本容不得自己拒绝。

    带着点好奇,随之兜转,南过数个坊里,入得一府,进其院。

    “殿下,德容先生到了!”胡赤儿恭敬禀报道。

    “你退下吧!”刘琤对胡赤儿淡淡吩咐着,转眼打量着面带讶异之色的张既:“孤叫刘琤!”

    “张既,参见郑王殿下!”压下心中的些许波澜,张既拱手见礼,眼神平静无波。

    “先生请坐!”刘琤一伸手,待其落座,方才举爵相邀,含笑道:“元常大人来信与孤,言张德容,有政能,精达事机,是个难得的人才。”

    “钟使君!?”闻刘琤之言,张既神情微凝。

    世人皆知,郑王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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