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管事急步奔来。

    “家主!公子”对二人一礼。

    “何事慌张?”杨彪眉头一皱。

    “有夏使过府!”

    “夏使?”杨彪沉声:“请他进来!”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一道身穿夏国官服的身影上堂而来。一见来人,杨彪眉头皱得更紧了。

    “见过族兄!”杨众入内,迎着杨彪眼神,躬身一礼。

    “杨众!”杨彪声音中有些激动:“你降了胡夏?”

    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情,杨众尽量堆起笑容:“夏军强大,为保族人性命,小弟只得暂时屈身逢迎。”

    杨彪闻言冷笑一声,盯得杨众低下头,方道:“夏王赏了你什么官啊?”

    “忝居侍中之职!”

    “说吧,过府何意?”杨彪目光似刀,在杨众身上扫着。

    “长安方定,夏王欲于未央宫中宴请诸公,在下受命,亲自上府邀请!”说完,杨众从袖中拿出一封请柬,放在杨彪案上。想了想,又道:“族兄,长安诸多公卿,只有您与皇甫公等由小弟亲自延请,足见夏王对您重视。您……”

    “好了!你去吧,吾会去的!”杨众接下来要说什么话,杨彪不闻也知。

    “那小弟告退了!”杨众见杨彪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行一揖礼,转身告退,临走前又提了一句:“莫怪小弟多言,夏王大军入关中,已成定局。胡夏不比其他,为保家族,还望族兄识时务。惹恼了夏王,结果可不妙,并州可有那诸多世家,妄图螳臂当车,结果身死族灭!”

    只得来杨彪一声冷哼。下定决心投靠夏国后,杨众这面皮也厚了不少,闻声,也不以为意。踏出杨府时,回头瞥了一眼高挂的匾额,心头冷哼一声。

    若是杨彪不识时务,那正好,在夏军的支持下,杨氏就可落入他掌控了。他这一脉,当再成主脉。

    “走!去下一家!”上得车驾,催促车夫,驾车离去。

    “未曾料到,杨氏族人,竟有这般软骨头!”堂上,杨彪语带不屑。

    杨修思索一会儿,拱手对杨彪道:“父亲,刘渊设宴,怕是存了让长安朝臣世家臣服的心思。就儿子所闻,刘渊手段强硬,若应对不妙,那当真危险了!”

    “为父知晓啊!”

    “父亲!”杨修沉吟一会儿,有些支吾问道:“杨众方才之言也不无道理,胡夏真要您降服,一方生,一面亡,您当作何选择?”

    杨彪沉默了,良久,方幽幽叹道:“家国,家国,家在国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