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拜见夏王!”老盐工磕头不止,很是惧怕。

    “起身回话!”刘渊语气温和道:“老人家在此做工多久了?”

    “小人家世代为盐民,小人自成年后便一直于此制盐,如今也有几十年了,我的两个儿子也俱为盐工。”

    “如此说来,倒是经验丰富,长于制盐的老盐工,非一般劳力了?”刘渊打量着其淡淡道。

    谈到这,其人眼中露出一丝神采,答道:“其他不说,小人对制盐之道,倒是有些自信!”言罢,见刘渊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顿时心中一紧,自觉多言,伏地,惴惴不安。

    刘渊则指着老盐工对李乐道:“在盐事一块,像这样的老练盐工,足可倚为臂助!”

    李乐自然明白刘渊的意思,当即道:“臣明白!”刘渊这随口一提,东池盐池便多了一名汉人监事。

    “大王!”这时,李乐趁着刘渊心情不错,禀道:“臣一介武夫,于盐事之道,实在不擅长。在此,也只能做做巡察守卫之事,还请您另则人才负责盐事,让末将回军中吧!”

    刘渊闻言神情稍动,未曾想到这李乐倒有自知之明,摆手道:“孤已遣人命转运使苏双亲自来河东,处理盐事,待其接手后,你就可回军了!”

    李乐自然不知转运使是何官职,亦不知苏双何人,但闻刘渊早有安排,拱手应道:“谢大王!”

    卫觊这个夏王长史此次也伴驾而来,跟随在刘渊身旁,默不作声。

    “真是个好地方啊!”刘渊叹道,突然发问卫觊:“伯觎,此前东池盐利,你卫氏占了几分啊?”

    听刘渊如此问,卫觊心中一紧,迎着刘渊目光,沉声应道:“一成!”

    “当真不少啊!”刘渊笑道:“如此巨大的利益,如今被孤尽收官府,可曾舍得?”

    当然舍不得了,卫氏之中,不少人可是心中滴血。卫觊表情没什么动容,答道:“盐铁之利,事关国计民生,收为国用,理所当然,臣岂有不舍之理!”

    卫觊话说了漂亮,似乎那巨额利益不值一提一般。刘渊闻言,眼含玩味之情,背过身去,嗅着空气之中飘散着的淡淡咸味,不说话了。

    卫觊在后,看着刘渊背影,心中微叹。这夏王,不好应付啊。

    策马沿着东池盐场转了一圈,刘渊便带人回安邑去了。将刘珩三兄弟留了下来,拨给三人各一盐场,上百盐工,三月期限,负责管理制盐事务。

    这,算是对三兄弟的一次小小考核了。三人心中也都明白,拜别刘渊,在东池盐场,他们要待数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