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衣服的人,从远处走来,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地走着;

    在他的脚上,有一副脚铐,锁着他的脚踝,他每走一步,地上的锁链都会因为被拖动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那个声音,在之后的二十多年里,一直不停地在我梦里面回荡着。

    他从远处走来,

    经过了我面前,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

    但当他走到我跟前时,我反而不觉得冷了,甚至还感觉到一种温暖。

    然后,他走了,他似乎根本就没看见我一样,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这个过道的尽头;

    然后,

    他消失了。

    这之后,梦就醒了。

    没有波澜,也没有转折,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梦,但正是因为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仿佛是真的发生过一样,所以,我一直记得它,记了二十多年。

    这之后我再做梦时,梦里面我无论是在做什么,无论是哪种梦,我的脚上,都会有这一条脚链。

    那一条,原本应该是那个白衣人脚上的脚链,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张燕丰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我曾经因为工作便利的原因,问过一位心理医生,但他的回答让我不是很满意,你知道他说什么么?

    他说,是我心虚,是我害怕,害怕自己什么时候会败露,什么时候会出事儿,哈哈……”

    说到这里,张燕丰笑了笑,把烟头丢在了地上,用力地踩了踩,

    “老子这辈子,对得起国旗,对得起警徽,你知道么,我父亲出殡的那一天,他是穿着警服的,身上披着的,也是国旗。”

    “我信的。”

    周泽看了看张警官,老实说,他让自己想到了之前曾在自己书店里买书的那位局长。

    就像是在微博上,哪个地方的城管欺负人了打老太婆了,这种消息转发评论的人会非常多,而那些消防员或者警察因公殉职了,转发的人反而寥寥无几。

    实际上,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居多,否则这个社会,早就乱了。

    二人沉默了大概一刻钟,周泽又主动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我需要找个办法,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周泽指了指自己的脚面,然后站了起来。

    这个小公园的对面,就是警局,周泽忽然开口问道:

    “二十多年前你做那个梦时,也是在这个警局里头么?”

    “是的,不过当时警局没这么大,十年前吧,警局翻修重建过的。”

    “地址没变对吧?”

    “没变。”

    周泽点点头,“你会画画么?”

    “不会。”张警官回答得很直白,“你是想让我把那个梦里的画面给画出来?”

    “对,我希望有一种更直观的体现。”

    “局里倒是有这方面的能手,我可以喊他过来。”

    “不会影响到人家休息么?”

    现在不早了啊。

    “年轻人,就得多锤炼锤炼。”张燕丰这般回答。

    恍惚间,

    周泽仿佛看到了自己上辈子往死里操练那些实习狗的模样。

    没有回警局,这是周泽要求的,他总觉得待在警局里聊这种似是而非的事情感觉怪怪的,而且那个地方,总会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压制着他。

    众人来到了警局旁边的一家咖啡馆,那位小警察带着自己的笔记本也来了,一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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