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源的圆脑壳道:“小相公进太学喽……”还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因为穿着讲究的王柔花一看就是一个有钱的。

    王柔花笑的很是开心,准备从袖笼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打赏一下这个识情知趣老门子,刚才那一声让王柔花很是满意。

    却不料老门子在看清楚了呲着牙傻笑的铁心源之后脸色大变,抱起自己的小笸箩快速的进了门房,警惕的站在门口看着铁心源母子。

    能在太学门口行骗的都是高人,能把老山长惊动的骗子更是高人中的高人。

    老门子至今还记得那些受骗的太学生们争相恐后的把钱亲手送给这个小骗子的场景。

    自己只有不多的一点养老钱,可不敢被小骗子给骗走了。

    王柔花悻悻的拖着铁心源进了太学,那个老门子真是看不起人,自己难道会少了他的那几文钱?

    难道是自己的衣衫出了问题?遂回头问儿子:“源儿,娘头上的簪子还在吧?”

    铁心源仔细的看看王柔花肯定的点点头道:“娘貌美如花,妆容没有问题,牙齿上也没有韭菜叶子,两支簪子都在,簪子上的珍珠坠子也在,没问题。”

    儿子从来不说假话这一点王柔花是知道的。

    既然不是自己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一定是这个小兔崽子。

    王柔花不动声色的道:“源儿以前来过太学玩耍吗?”

    “没有!”铁心源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自己来太学的时候一般都是来赚钱的,谁有功夫玩耍。

    王柔花看不出什么破绽,就带着铁心源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径向太学后门走去。

    不知道门子是怎么传递消息的,不管王柔花母子走到哪里,身后总有一个青衣小帽的太学仆役跟在后面,一步都不离开。

    而那些在太学里进出的太学生在看到铁心源之后,无不吓了一跳,还有好多咬牙切齿的想要动手擒拿铁心源。

    王柔花越走,眉头就皱的越发厉害,警惕的看着周围,她总觉得那些太学生好像对自己母子不太友善,都是读书人,怎么连起码的礼仪都没有呢?

    在走进太学二进堂的时候,看到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太学生也冲着自己母子瞪眼睛。

    遂施礼道:“这位学兄,因何对我母子如此冷眼相待?难道说我儿愚鲁不堪造就,进入太学还委屈了太学不成?”

    那个太学生还礼道:“夫人此言差矣,令郎天资聪颖,他日年长之后能进太学在下毫不怀疑这一点。”

    王柔花纳闷的道:“既然如此,为何进了太学之后我们感受不到任何的善意呢?”

    那个太学生瞅着铁心源道:“夫人谬误了,太学生虽然不至于个个都是谆谆君子,大部分却都是善良之辈,山长曾经说过,这世间有一些人天生就是吃肉才能活下去,有些人只需要吃草就能活。

    吃肉的那类人把吃肉看作天经地义,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如何战胜那些吃草的,最终把吃草的人吃掉。

    晚生自问自己乃是吃青草就能活的那类人,遇到令郎这种喜欢吃肉幼兽自然要有些反应的。”

    说完之后,就很有礼貌的向王柔花拱拱手,而后冲着铁心源抖抖袍子,带着一身的吃草骄傲气息转身走了。

    王柔花气急败坏的瞅着铁心源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铁心源呲着白牙憨厚的摇摇头。

    王柔花揪着铁心源的脸蛋怒道:“说清楚!你只要这样傻笑,就绝对有瞒着我干的坏事!”

    铁心源好不容易挣脱母亲的手委屈的道:“孩儿和太学生们下棋,他们一个个都败了,就只好把气撒在孩儿身上。”

    王柔花愣了一下追问道:“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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