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丈夫这样说,想了一下道:“刚才大王府派人送来了官人的告身,官服,好像还有一本名刺,是专门借书用的,说是官人可以凭借这本名刺去藏书楼借书,您要是不提起书,妾身还想不起来呢。”

    “哈密有藏书楼?这倒是头次听说。”

    欧阳发嘀咕着走进了已经洒扫好的内宅,穿过一道花墙之后,就看到了一座琉璃房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由得停下脚步,指着那间房子道:“那是什么?”

    刘氏见丈夫终于注意到了暖房,掩着嘴轻笑道:“那可是宝贝,小果儿现在还在里面不肯出来。”

    欧阳发与刘氏结发以来一向恩爱,见妻子在卖关子,就笑着摇摇头,找到一扇门推开走了进去。

    刚刚进去,一股潮热之气就扑面而来,暖房的外面还是隆冬气象,暖房里面却绿意盎然,如同暖春。

    一树桃花开的正艳,枚红色花朵将整座暖房都变成了春日的东京。

    梳着总角的儿子,正在垫着脚尖想要攀折桃花,见父亲和母亲进来了,立刻停了下来,却飞快的跑过来把手里抓着的一根黄瓜递给了父亲,希望父亲看在黄瓜的份上,忘记他刚才攀折桃花的错误。

    欧阳发笑着抱起儿子,绕过几畦春韭,来到低矮的桃树边上,折下一枝开的最艳的桃花递给夫人道:“这是野桃,能看花却结不了果子,夫人找个花瓶插进去装扮一下中厅也是很好的。”

    刘氏接过桃花人笑的却比桃花艳:“苏子瞻在东京向旁人夸耀他在哈密国写的诗,其中一首被人喻作梦呓之作,却想不到是真的。”

    欧阳发见妻子居然有兴致说诗词,遂凑趣道:“那首?苏子瞻作诗想来无数,哪一首竟然被夫人记下了。”

    刘氏张嘴吟诵道:“《春菜》,蔓菁宿根已生叶,韭芽戴土拳如蕨。烂烝香荠白鱼肥,碎点青蒿凉饼滑。宿酒初消春睡起,细履幽畦掇芳辣。茵陈甘菊不负渠,绘缕堆盘纤手抹。北方苦寒今未已,雪底波棱如铁甲……”

    欧阳发听妻子吟诵之后大笑道:“那就是贪吃的,如不触景生情,如何会做出这样的诗文来。

    很有可能就是在父亲的这件暖房里写出来的。

    我看这春韭已肥,夫人不如采些春韭,晚间我们就包些扁食,小果儿最喜吃扁食,为夫也沾些光。”

    刘氏嗅嗅丈夫身上的酒气娇笑道:“怎么,跟大王转悠了一天,也没有混顿饱饭?”

    欧阳发将脑袋杵在儿子的颈项间嬉闹道:“场面上的酒宴如何能吃得饱人?

    纵然酒宴上皆是山珍海味,又有谁会把心思放在吃食上,高谈阔论而已。”

    刘氏见丈夫微醺,接过六岁的儿子放在地上小声问道:“哈密官制与大宋不同,官员全部身着襽衫,也看不出一个高地远近来,不知夫君所授何职?”

    欧阳发打了一个酒嗝道:“暂为中书门下行走,待为夫走遍哈密之后,另做安排。”

    刘氏所有所思的道:“听父亲说哈密相国霍贤非是等闲之辈,夫君为他门下行走,恐非易事,不如早早确定。”

    欧阳发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们来的时候,路上遇见无数的哈密人往来于大宋和哈密之间,两地消息再无昔日闭塞之像。

    此次哈密国与契丹,西夏连场大战都以哈密胜利结束,如此消息必将震动朝野。

    不论是朝中,还是乡野,想来哈密国的高才定时如同过江之鲫,为夫既然先来一步,自然要找一处最能发挥某家长处的职位,一展平生所学。”

    刘氏笑道:“正该如此,夫君暂且歇息片刻,待扁食熟透,再大快朵颐。”

    欧阳发指着调皮的妻子哈哈大笑,率先扛起儿子快步出了暖房,刘氏就在后面笑吟吟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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