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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祯眨巴一下眼睛,拍着额头叹息道:“还真有,这又是什么?说清楚,即便是想让你父皇我吃亏,不妨就说清楚,让你父皇吃亏也吃在明处。”

    “这是用羊毛织成的毛料。”

    “嗯?”

    赵祯愣了一下从王渐手里取过毛料,随手撕扯一下,又包在手上感觉了片刻,抬头看着闺女道:“打算卖多少钱?比之丝绸几何,棉布几何,麻布几何?”

    “一匹毛料比麻布贵些,比棉布相仿,比丝绸便宜。”

    赵祯看着手里的毛料点点头道:“不错,很厚实,也结实,如果裁剪成衣服,比棉布暖和。

    王渐,传尚衣库主监。”

    王渐领命出去了,赵祯就躺在锦榻上,逗弄刚刚睡醒的铁喜,看不出喜怒来。

    赵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今年运来的咸肉足足有三百万斤,运送到东京的只有不到八十万斤,其余咸肉,在进入大宋疆域之后就迅速的被各地的商贾运送到其余地方。

    入川者有之,入两湖者有之,最远可以抵达东南三郡。

    抄收东京的几十万斤咸肉虽然让哈密国肉痛,却还能从其余两百余万斤咸肉交易中收回本钱,最怕的就是父皇一声令下,禁绝咸肉交易,这样一来,哈密国堆积如山的咸肉就没了出口,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朕有时候说了也是不算的,中枢的那些老臣有多难缠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夫君铁心源在他们手里的吃的亏还少了?怎么还是这种记吃不记打的贼样子?

    这种便宜占一点也就算了,还打算长期的干下去,这就是在挑战那些老臣的智慧和耐心了。

    莫说大宋和哈密现在还是两个国家,即便是哈密是大宋的一道或者州府,这样做你看看,照样有御史言官会弹劾你,损人利己之事怎么可能长久?

    还一国王侯呢,这点事都看不明白?”

    赵祯训斥了赵婉一顿之后,把铁喜交给了宫娥抱走,赵婉经常拧铁喜的屁股让他大哭,从而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事已经干过很多了,赵祯今天准备好好地教训一下自己的闺女,不给她利用外孙的机会。

    赵婉眼巴巴的看着儿子被宫娥拿走,又见父亲目光凌厉,只好沮丧的耷拉下脑袋。

    “咸肉的利太薄,哈密国中有近一半的国税就是这些肉干,亏不起。”

    “亏不起也要亏,世上的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哪来的事事如意这样的说法。

    你以为你父皇很喜欢给契丹,西夏给岁币吗?你父皇的内衣破旧了都是皇后缝缝补补穿了又穿的,有那些钱,给你父皇添置几件舒服的内衣不好吗?

    还不是没办法吗?

    肉干用来付国税既然不妥,为什么不换一种?”

    赵婉尴尬的道:“那些牧民,除了肉就是奶,您让源哥儿拿什么换?

    而税赋又不能不交,总之这是一件没办法的办法。”

    赵祯呵呵笑道:“既然是没办法,那就想一个办法出来,你哈密国没办法,大宋人才济济,总会想出一个好办法来的。”

    赵祯见闺女有些发急,就摆摆手继续道:“不会没收你们的咸肉,却也不能让你们损害大宋的利益,至于你们是占便宜还是吃亏,要看明日朝会如何裁决。

    现在赶紧滚出皇宫,给你的属下下令,立刻停止销售这些咸肉,等章程下来之后遵照执行吧。”

    赵婉不情不愿,又没有办法,只好怏怏的出了皇宫,站在宫门外停留了良久,直到雪花快要没过脚面了,才沿着宫墙回到了铁家小屋。

    王柔花听了赵婉的叙述之后,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笑吟吟的对赵婉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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