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志》,希望《通志》一出,能一扫《史记》以来的妖氛,还史书一个安静。

    唉,修史不易啊,老夫来哈密之前,司马君实已经写完了《唐纪》八十一卷,老夫总觉得写《唐纪》如果没有《西域纪》终归是不完整的。”

    霍贤将那块翠玉装进袖子里,瞅着苍茫的水面感慨道:“贡夫兄想要把《西域纪》全部写完,这不可能,这片大地上终年战乱不绝,城头变幻大王旗何等之快也,虽有断壁残垣为证,却不能详实,这是史家大忌。”

    铁心源嘿嘿笑道:“如果想要书证,也不是不可能。”

    刘攽转头瞅着铁心源道:“计将安出?”

    铁心源四处瞅瞅,见侍卫距离甚远,就小声道:“发丘掘墓,从陪葬中找证据。”

    刘攽似乎很行动,舔舔嘴唇道:“魏武曾封发丘中郎将,难道大王也要效法?”

    铁心源摇头道:“我哈密物阜民丰,自然用不着行此下策,如果我哈密百姓真的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发丘是一定的。”

    如今是安闲时刻,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是闲谈而已,霍贤自然不会当真。

    倒是刘攽似乎很动心……

    山丘上的护卫突然吹响了号角,铁心源瞅瞅起烟尘的方向大笑道:“讨债鬼来了。”

    霍贤皱眉道:“他们把河湟一地刮得天高三尺,如今没了粮食,就来找我们。”

    刘攽叹口气道:“流民不愿意来河湟,富弼又把河湟的原住民屠戮一空,如今空有诺大的土地,却没有人耕种,怨得谁来?”

    铁心源看着营地里出去了一支骑兵,就对霍贤笑道:“故人来了,不好躲开,好坏都要见一下才好。”

    霍贤阴着脸道:“就怕你把人家当故旧,人家把你当羊祜。”

    铁心源长叹一声道:“不管是羊祜也好,故旧也罢,情分还在,总要见见。”

    “老夫从不吝将人心往最坏里考虑。”

    “还是从最坏处着手,向最好处努力。”

    铁心源和霍贤,刘攽溜达回营地的时候,杨怀玉正在帐篷底下大嚼。

    刘攽小声的问铁心源:“他不会被毒死吧?”

    铁心源摇摇头道:“应该不会,长在淡水里的鱼除了河豚之外,很少有有毒的。”

    刘攽笑道:“假如他明日里还能醒过来,老夫也打算尝尝,你看那鱼肉,蒸熟之后肉色晶莹,如同蒜瓣一般展开,甚是肥美。”

    杨怀玉见铁心源回来了,站起身子胡乱拱拱手道:“末将见过哈密王。”算是见过礼了。

    “这蒸鱼甚是美味,待我吃完,我们兄弟再叙旧情。”

    铁心源点点头,就坐在杨怀玉对面看他吃鱼,霍贤见一开始杨怀玉就没有用官方礼仪,这说明这家伙这次想用怀柔之策,这样的氛围自然不适合再停留,遂邀请刘攽一起去他的帐篷里观赏捡回来的石头。

    杨怀玉可能很久都没有吃过可口的饭菜了,他把那条银鱼吃的干干净净,即便是那条大骨头,也嚼碎了之后吞咽下去。

    吃完东西就伸手问铁心源要东西,铁心源随手就把酒壶递给他。

    等杨怀玉长鲸吸水一般把一壶酒喝完之后,铁心源才小心的问他:“鱼好吃吗?”

    杨怀玉爽朗的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在的地方一定会有好东西吃。等会再来一大碗汤饼,要干的,不要汤水,如果有蹄髈也给我来两个,奶奶的,军中饭食就是他娘的用来喂猪的。”

    铁心源见杨怀玉暂时没有中毒征兆,就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瞅着这个好几年都没见过的老友。

    这家伙留了一脸的大胡子,颌下的长须估计可以和关云长媲美,七年时间彻底的把一个英俊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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