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原本能忍住,被府尊一阵干呕弄得嗓子痒的厉害,即便是不想呕吐,如今见府尊出丑,身为左贰,如何能不一起出丑?

    吐了一场的黄元寿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仰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大吼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叶通判诧异的道:“府尊缘何为这些骚鞑子流泪?”

    黄元寿擦擦嘴角道:“不忍之心倒有,流泪乃是呕吐之过也。”

    叶通判原本也是为了凑开心才说的一句话,他自己也是泪流满面,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终究是我们胜利一场。”

    黄元寿摇摇头道:“大军争锋,人命如草芥,我辈还是尽心民事就好,不争这些杀头的功劳。”

    边上的梁司业擦拭着眼睛道:“不争,不争!”

    话音未落,就听天空又传来冰块破空的声音,叶通判抓着黄元寿与梁司业快速的钻进了城墙后面的藏兵洞。

    只见巨大的坚冰从天而降,砸在地上轰然作响,而后碎裂成千万块。

    眼看着七八个哈密军卒从城头跌下来,水袋一般的砸在地上,鲜血四溅,眼看救不活了。

    三人靠在空荡荡的藏兵洞里,感受着冰块砸在城墙上的震动,梁司业叹口气道:“何苦来哉。”

    他们三人都清楚,投石机喧嚣过后,就该步卒冲上来了夺城了。

    哈密国守城的法宝之多,没人比他们三个专门供应后勤的人更清楚了。

    轻油,火药,火药弹,弩箭,灰瓶,滚木礌石,哪一样拿出来都会让依靠梯子就要夺城的大食人吃大亏。

    现在仅仅是施展了轻油一项而已,这还是大将军为了清空城墙,不让敌人尸积如山给守城带来麻烦而已。

    府衙的亲兵们很快就发现自家府尊被困在藏兵洞里,只是头上冰块乱飞,不好去救援。

    好不容易等到大食人的投石机停止发威了,这才举着盾牌将府尊迎接回来。

    出瓮城的时候,黄元寿又看见好多军卒举着铁管子向城下喷射轻油。

    下一场大杀戮又开始了。

    楼兰是一座孤城!

    他的周边没有州县,没有乡村,有的只有沙漠和戈壁,以及一座被冰封的大湖。

    一旦楼兰城的城门关闭之后,方圆两百里之内就杳无人烟了。

    因此,穆辛想要就食于敌没有任何的可能。

    自从没有足够的人手修建冰城了,民夫们的价值就基本上没有了,与其让这些人被活活的饿死,不如让他们发挥一下最后的作用,让楼兰城里的守军,一直保持紧张状态。

    这种送死的行为持续了三天之后,穆辛终于下令停止进攻。

    楼兰城下臭气熏天,焦黑的尸骨堆在城下,如同朽木。

    为了压制这股子味道,楼兰守军不得不从城上往下倾倒了很多的清水,用坚冰包裹住死尸,才让这里的气味恢复了正常。

    一道高墙,在沙漠大湖间营造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即便是在战时依旧安静祥和,一个在寒风中哀嚎不绝,瑟瑟发抖。

    城里的不想出去,城外的拼命想进来,为此都不得不付出高昂的代价。

    楼兰城迎来了一个难得清净的早晨,城里的炊烟袅袅,人来人往极富生气。

    只是西域清晨的空气冷冽的厉害,吸一口肺叶都被冻得生疼。

    裹着厚皮袄的捕快三三两两的在街道上巡梭,放眼望去都是宋人面孔,没有外族模样,也因此就不存在不稳定因素,敌我非常的容易分辨,这让他们的工作变得非常简单而富有效率。

    雷老大绕过一条小街,握着刀鞘的手已经冻得没了知觉,三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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