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动的,同时,汴京楼送上来的酒水也被尉迟文无声无息的给替换掉了。

    中间的台子上,正有一个壮汉在翻筋斗,他的脚上点着两团火,整个人翻转的如同风火轮子一般,已经翻了百十个筋斗了,也不见从三尺见方的桌子上掉下来。

    当壮汉汗津津的稳稳地站在桌子上朝四周的客人抚胸施礼的时候,铁心源失望的让尉迟文朝台子上丢了一枚金币,然后就问旁边的苏轼:“你说的绝世舞蹈呢?不会就是这个翻跟头的汉子吧?”

    苏轼有些尴尬的道:“舞姬听说您要来,私下里练习舞蹈的时候摔断了腿!”

    铁心源嘿嘿笑道:“吾心大慰,这么说今晚看不到什么有趣的舞蹈了?”

    苏轼咬着牙道:“平沙落雁还是可以一观的,另外阳关三叠也不错。”

    铁心源笑道:“不错啊,一个抒发隐士的高洁情怀,一个送友人痛苦的出西域,如果再来一首渔舟唱晚就齐活了,苏轼,你的意思是你们这群人都是隐士,或者都是被发配的犯官?”

    苏轼低声道:“您不能把古琴曲和人联系起来,这是大罪过。”

    铁心源惊讶的看了苏轼一眼道:“不错啊,还知道有因言罪人这回事,那你以后能不能多干一点让我看起来舒服的事情,不要老让我有抽你一顿的想法?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的事情,估计别的帝王也不会喜欢,你迟早要在别人手下混饭吃呢,大嘴巴的毛病改改啊。

    不要到处说我哈密国的人都是一群马贼,一个个都没有多少心肝,更不要把我们的筹粮活动写成诗歌送回大宋,让你的那些朋友总以为你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一手搂着****硕大的舞姬,一边发千古之幽思,诉说西域百姓的苦难这不合适。”

    苏轼努力的摇摇头道:“不成,看歌舞的时候我写盛世,看你筹粮,我只好写苦难,你总不能不承认你弄来的每一粒粮食上都沾着别人血这个事实吧?”

    “可是我也养活了一百多万人……”

    苏轼低声道:“这一百多万人是吃着另外百十万人的尸骨才活下来的,你让我怎么写?

    你的大军兵排骑步,持矛张弩,铁甲金戈,凝目虎威藏,迎风鬓发动,何人看之不惊?望旗而逃遁者不知凡几。

    你的骑兵马任车乘,缚尾剪鬃,银鞍铜蹬扬蹄自生威,驱懦民如驱牛马,虎入羊群嗜杀无度,血流漂杵乃为常事。

    哈密一国立,西域百族亡。

    如今,哈密犹在养精蓄锐之中,一旦你的国势养成,军卒大成之日,以我知你,哈密一地定不能让你心满意足,驱百万虎狼之师横扫西域指日可待。”

    铁心源哈哈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能为我哈密鼓与呼?

    马踏燕然,伉批捣虚让胡酋不敢南望,难道不是大宋士大夫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不一样,不一样,保家卫国披荆斩棘者乃国之英雄,而你,是在为一己之私,为成就你征西大将军的盖世功业在屠杀,在杀戮,在毁灭西域。”

    铁心源并不去辩驳苏轼这个幼稚的想法,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子瞻,等你有一天能把目光放在万里之外,心胸装着百年大计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为什么要在西域掀起滔天血浪。

    现在,让你的琴师演奏吧,不论是阳关三叠,还是平沙落雁都可以,你说的没错,我没必要在意你们为什么会演奏这些曲子,只需要知道这是两曲不错的曲子就好。”

    果然,平沙落雁的曲子已经缓缓地想起,曲调幽远,明心淡薄的让人几欲疯狂。

    阿丹靠在马棚的柱子上不断地向外吐血,在他的脚下就倒着那具马夫的尸体。

    孟元直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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