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元直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板车上,身下的垫子下面铺着厚厚的干牧草,身上更是盖着厚厚的裘皮,肩背处的伤已经被人细细的包扎过,虽然还有些痛,已经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浑身暖洋洋的,只是没有什么力气,睁开眼睛,发现尉迟文坐在自己身边,小鸡啄米一般的打着瞌睡。

    勉强支起身体,就看见铁心源骑着马正守在自己身边,笑吟吟的,模样很好看。

    孟元直颓然倒在草堆里,看着湛蓝的天空问道:“我睡了多久?”

    铁心源笑道:“三天两夜。”

    “我们这三天跑了多远的路?”

    “每天一百四十里,这已经是极致了,否则勒勒车太颠簸,你会受不了的。”

    “就是说,我们已经离开龙首山五百里以外了?”

    铁心源笑道:“难得见你有算对数字的时候,说说啊,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即便是身在龙首山五百里以外还在担心有敌人追来。

    这些天你发烧的时候,嘴里总是不停的催促我快跑,现在我已经带着你跑出来了。”

    孟元直张张嘴巴,守在他身边的尉迟文立刻往他嘴里倒了半碗温热的牛奶,里面加了很多的蜜糖,喝到嘴里甜丝丝的,非常舒服。

    “哦,也没干什么,在杀掉那个西京府尹张慈民之后,我发现还有时间,就去辽国皇帝的营寨里溜达了一圈子。”

    孟元直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自己此生最得意的事情,然后就等着铁心源露出崇拜的神色。

    他发现铁心源的眼睛在一瞬间就瞪大了,惊恐的朝后看了一眼,就对嘎嘎大吼道:“命令全体加速,快跑!”

    嘎嘎迅速的掏出牛角号吹了一声,孟元直就感觉身下的勒勒车变得颠簸起来。

    见铁心源准备跑去最前面就气急败坏的道:“你跑什么?我们已经跑出很远了。”

    铁心源打了一个寒颤之后怒道:“跑的还不够远,你越是用这种平静的话说出来的事情,我就越害怕,那找你爱显摆的个性,接下来会立刻告诉我一个完全超乎我想象的结果出来。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干掉了辽皇!如果是这样,我们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都没有安全的可能。”

    孟元直黑着脸摇头道:“你以为皇帝就那么好杀?就算我靠近皇帝一丈之地,也没有可能刺杀辽皇,你以为辽国的黄金力士都是吃干饭的?

    我这次出去,就杀了几十个辽国官员,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莫要惊惶。”

    铁心源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一阵红,一阵白的张嘴惊叫道:“多少?”

    “几十个,大晚上的看不清楚是谁,摸到脑袋就切下来,反正几十个是一定有的。”

    被马车颠簸的呲牙咧嘴的孟元直连忙道。

    铁心源的命令被那些牧奴们贯彻的非常彻底,为首的牧奴首领胡老三带着自己的十几个爪牙咬牙切齿的挥舞着鞭子催促那些被绳子串成一串的牧奴们赶紧催动战马快跑。

    孟元直既然已经醒了,铁心源就完全没有必要再担心这家伙的伤势了,高烧了两天,一醒来就能跟自己吹牛的人用不着理睬他会不会死。

    这一跑就是整整大半天,直到勒勒车的轮子彻底崩坏将孟元直丢到草原上呲牙咧嘴,铁心源才不得不下令放慢赶路的速度,几乎所有的勒勒车都需要更换车轮。

    孟元直在尉迟文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铁心源的面前想要发问,却看见铁心源的一双手还在微微的颤抖,不由得怒火尽消,安慰他道:“莫慌,辽人又不知道是我干的,白天的时候我已经单人独骑离开了龙首山,晚上的时候又偷偷的摸进去的。”

    铁心源捶捶自己的脑袋道:“二十六个辽国官员的命在我眼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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