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一个小小的契丹官员就用了牵机药?”

    铁心源抽抽鼻子道:“当时气不过!”

    许东升摇头叹息道:“糟蹋东西啊!”

    两人这个说话呢,孟元直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寒冬腊月的竟然跑了满头大汗,一进门就端起桌子上的酒碗,一连喝了三碗酒才坐下来吃东西。

    “怎么这么快?”铁心源非常的奇怪,他们至少应该在明日才能赶回来。

    “能不快吗,燕赵国王已经在城外三十里处,我们在城外十里地匆匆安置好火药就跑了。”

    铁心源皱眉道:“压发雷好像还没有实验完毕,那东西还非常的不稳定,发火装置说白了就是一个火折子……”

    孟元直截断铁心源的话道:“除了这个法子,我和火儿根本就找不到更好的法子。

    燕赵国王身为辽皇先驱,仅仅是护卫就有六千人,你没见到那阵势,前有狼骑兵一千开道,左右有游骑各一千巡梭道路两边,再加上本阵两千王帐军,压后的一千狼骑。

    把人家包围的水泄不通,前面的探马已经放出三十里地,我和火儿能趁着探马交接的空隙出现在十里之内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火儿把火药安置在道路上了?这样有非常大的可能会被马蹄子踩到。”

    许东升摇头道:“如果安置在道路车辙上,战马的蹄子就不会踏进去,训练战马的时候,绕开车辙,坑洼处是必须的,否则有多少战马都不够折断蹄子的。”

    孟元直笑道:“是这个理,骑兵中出现马车已经是大逆不道了,所以,道路上的马车一定会太多,如果运气好些,会炸到耶律重元的。

    我太显眼,所以必须赶回来,火儿混在汉人群里一点都显眼,所以留在城门口等待消息。”

    铁心源站起身道:“我们也不能留在营地里了,这时候被所有人看见比较好。”

    许东升笑道:“我们就去酒楼喝酒庆祝吧!这次去一家著名的黑店!

    虽说店主的心黑了些,可是那里确实是一家不错的店铺,尤其是羊肉,那滋味没的说!”

    二十里地对骑兵来说不过是顿饭的时间,即便是燕赵国王乘坐的是马车,一个时辰也足够他走完这段路途了。

    许东升带着铁心源和孟元直以及十几位部下,热热闹闹的来到了西京最大的酒楼雁回楼。

    这也是一座标准的汉家酒楼,分为三层,有小樊楼之称,乃是西北之地最大的一座酒楼。

    铁心源等人上了酒楼之后,才发现这里比起樊楼来差的实在是太远。

    论其繁华程度并不比樊楼差多少,之所以不如樊楼,最大的毛病是处在来喝酒的人身上。

    即便是装饰再豪华的酒楼,一旦坐了一楼的散发着腥膻气味西北大汉,他也会立刻沦为东京城最粗俗的地方。

    弹着琵琶,唱着清歌的美丽歌伎看不见,挥舞着水袖在三丈白绢上边舞边作画的舞姬看不见,说着笑话,逗着趣子的欢喜鬼看不见,不管你点多少菜肴一样能准确无误的上菜的小二也看不见。

    至于长髯高冠拍着栏杆吟诗作赋的酒客,穿着男装纵酒的贵女更是一个都没有。

    放眼望去,全是肉光致致,冻得浑身发青,哆哆嗦嗦穿梭在大汉群中,问需不需要陪酒的半裸歌姬,数量甚至超过了酒客。

    很多歌姬被大汉的羊皮袄一裹,不一会就成了连体人,一边喝酒,说笑,一边天知道在干什么。

    说是汉家酒楼,满桌子除了羊肉之外就是牛肉,精致点的会要点鹿肉用签子串了,放在炭火盆上边烤边吃。

    黑乎乎的腌菜抹布一般的堆在盘子里,吃肉吃腻的家伙,就会拎起一截腌菜,从地下向上咬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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