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乞丐,这说明此人十年间没有寸进。

    既然他安于现状,那么此时死在街头也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自己才要对自己负责,他依靠东京人的乐善好施变成了懒人,庸人,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铁心源指指自己道:“小子从古书里得知,有好些人可以把自己的官帽挂在大堂上求去,不知小子的男爵帽子挂在那里才能求去?”

    包拯哈哈大笑道:“想要独善其身?难了,除非你吧帽子挂在金銮殿上,才有可能,当然,你也要做好接受礼部和宗人府的问责才是。

    如果帽子底下的脑袋也挂在上面,这才会没有人追究你的胡作非为。”

    “我兄弟姐妹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如果我把金城县的四百户百姓带回东京供养起来,是不是就能不理会金城县的事情?”

    包拯皱眉道:“看来你对金城县的怨念很深,宁愿破财也不想背负自己应该背负的责任吗?”

    铁心源正色道:“有能力的就要负起更大的责任这是天理,我自然是应承的,只是,背负的责任如果超出这个人的能力,在自保的情形下,他是不是可以丢掉身上的包袱轻装前进呢?

    必将当年太宗也是乘坐驴车逃回东京的,小子觉得可以效法一下。”

    包拯抬起手指着巧庄所在的方向道:“今年开春之时,老夫去你们的庄子上,你们正在榨油,你来告诉老夫,菜籽不经过压榨能出油吗?”

    铁心源呲着牙痛苦地道:“您的意思是我就是一个懒蛋,不拿鞭子抽着就不动弹,很可能会跟那个刚刚死掉的乞丐一样?”

    包拯笑而不语,拉住铁心源的手道:“正好老夫要去参加一场酒宴,别人都有后生伺候,老夫没有,你陪老夫去。”

    说着不由铁心源分说,就拖着他拐进了一个巷子。

    铁心源朝四周看看,发现自己和包拯一边说一边走的,已经来到了户部巷子,这里居住的都是大宋的达官贵人,高大的房屋绵延不绝,密密麻麻的看门石兽从巷子头一直排到巷子尾部。

    左数第三家的朱红色大门敞开着,门前站着十几个仆人,此事虽然寒风料峭,那些仆人依旧站的笔直,身上的衣衫仿佛也是刚刚浆洗过的,穿堂风连他们的衣角都吹不起来。

    包拯在前面虎步龙行,看都不看站在门口迎接他的一个白胖子,铁心源自然也是不加理会,抬高了脖子,只用眼角看人,这一套他早就在王家学会了。

    果然,穿着粗布衣衫的老包毫无阻碍的进了大门,铁心源更是没人敢拦,白胖子迈着碎步在前面领路,铁心源四处观察,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明白这是进了谁的家。

    二进门口,堆着无数的礼物,一大群仆役管事忙着收礼物,写礼单,唱名,热闹非凡。

    包拯进来之后,院子里立刻就安静了,一个锦衣大汉连忙越众而出,施礼施的脑袋都快要杵在地上了。

    “府尊……”

    包拯皱眉打断那人的话语沉声道:“闭嘴,老夫是来给令尊贺寿的,不是来给你涨威风的,看了令尊之后,讨一杯酒老夫就走。”

    说完话从袖子弹出一枚以一当百的钱庄钱掉在记账的桌案上,冷冷的道:“这是老夫的贺礼,记上。”

    锦衣大汉看着威猛至极,但是在枯瘦的包拯面前却连腰都不敢直起来。

    铁心源左右看看,从袖子里掏出两枚钱庄钱放在桌子上笑着对账房道:“这是我的贺礼,莫要嫌少,一并记下。”

    包拯看了铁心源一眼,从桌子上收回一枚钱庄钱放回袖子里,对铁心源道:“一百蚊钱付的是我们今日的饭钱,莫要多给了。”

    铁心源很想说包拯收走的那一枚钱庄钱是自己的,见包拯大步流星的进了二进院子,只好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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