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兰州城,与城里的胡狼共舞。

    铁心源明白,皇帝给自己的封地只是说说而已,自己回不到金城县去的,事实上大宋勋贵都只能接受朝廷给的俸禄,没有人能够实际控制自己的封地。

    铁心源男爵麾下的四百户农家,他们依旧向朝廷缴税。然后朝廷再把收到的赋税折算成银钱发给铁心源。

    金城县男是一项荣誉,同时也是一个枷锁,按照大宋律法,如果金城县没有了。自然就不会再有什么赋税给铁心源,而铁心源如果还想保有金城县男的爵位,就必须协助官兵收复失地。

    封地在百战之地……皇帝的意愿不说自明。

    铁心源收拾心神,愉快的帮赵婉采集了一大把野花,编织成花环戴在她的头上,看着她欢快的在草地上旋转着。微笑着,铁心源的胸口微微有些发痛。

    这样的经历他曾经有过……

    工地上的各项工程进行的如火如荼,不论是引水修建喷泉,还是从远处整颗移栽大树处置园景,大宋的工匠们都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

    宫室内部的贴砖工作已经彻底完成了,里面的取暖铜管也已经铺设完毕。

    然后,铁心源就下令封存了宫室,开始由他自己领着水儿,火儿,福儿一群人,开始里面灯具安装。

    坐在久违的马桶上,铁心源差点痛哭流涕,一具小小的马桶,彻底的将他的思绪引向遥远的过去。

    拉一拉垂在储存在房顶的清水就从铜管里倾泻而下,带着污物直入排污管道。

    十六盏五颜六色的玻璃灯具被安稳的吊到房顶,只要摇动安装在墙上的绞盘,那座巨大的灯就会缓缓的降落,点亮蜡烛之后,再升上去,蜡烛产生的烟雾会随着排烟管离开,却把蜡烛的光明留在房间里。

    每到晚上,铁心源会点亮所有的蜡烛,一个人在这座不算很大的殿堂里漫步,就像是一位游吟的诗人。

    屋顶的玻璃灯随便洒落残破的光斑,与窗外的那一轮明月相映成趣。

    盘腿坐在大厅的中央,看着四周光洁的瓷板墙面,探出手摸摸还带着日光余温的地板,沉吟片刻,就站起身,走出了殿堂。

    来到母亲的帐篷边上,稍微站立了片刻,就听母亲道:“源儿,你站在外面作甚,进来吧。”

    铁心源用手搓搓面颊,走了进去笑道:“夜色已深,母亲怎么还没安寝?”

    王柔花看着铁心源道:“巧儿走了是吗?不回来了?”

    铁心源笑道:“没有的事情,他就是去办点事情,过些天就回来了。”

    王柔花拉着儿子的手道:“你这些天心思很重,娘就没有打搅你,今夜见你独自一人在那座房子里停留了好久,可是有什么决断了?”

    “金城县男爵,恐怕是有问题的。”

    王柔花笑道:“你太公的爵位是韩国公,你大舅爷的爵位是南阳郡侯,娘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这爵位啊,没有那么好拿,别人都是成年累月的拼死拼活的打基业,有时候需要好几代人的积累,才会被封爵位。

    我儿崛起的还是太快,依靠一些钱财进贡获得的爵位能够好到哪里去?

    皇家既然已经承认你可以有爵位了,那么,接下来,就要你流血了。

    只有你流过血,人家才会真正的承认你是他们中的一员,才能与国同休。“

    铁心源皱眉道:“大宋没有与国同休的爵位。”

    王柔花苦笑道:“当然没有,你看看当初依靠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现在在哪里?

    寇准功高盖世,如今他的子孙落魄成了莱阳城里的脚夫,又有谁会多问一句?

    三槐堂王家如今过的战战兢兢,也是这个道理,你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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