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朝上望去,只见草垛的顶部齐刷刷的露出七八个脑袋,十几只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下面……

    “糟糕,被发现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大小小的脑袋顿时就缩回去了,然后作鸟兽散。

    妇人羞臊至极,一把推开骑在自己身上的巧哥儿,胡乱穿了衣衫就跑。

    巧哥儿恼怒至极,咆哮道:“玲儿,福儿,火儿,老子要剥了你们的皮……”

    妇人一面整理衣衫一面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却不小心踩在一个耙子头上,耙子的杆子直直的竖起,重重的敲在妇人的眉心上。

    妇人眼冒金星,软软的倒在地上,巧哥儿急忙把妇人拖起,见她已经昏厥过去了,耳听着那群混账嘻嘻哈哈的笑声更是怒不可遏。

    拖着昏迷的妇人就要去找他们算账,一个挺着肥肚皮的胖子从嘴里不知道喊着什么跌跌撞撞的跑进干草堆。

    眼见巧儿拖着一个半裸的妇人,尖着嗓子大叫道:“巧哥,那个妇人不是好人,有狐臊味,我不要她当我大嫂!”

    无处泄怒的巧哥儿伸出一只大脚,重重的踹在小胖子的屁股上,于是小胖子一头就钻进了干草堆,只留下一把蒲扇还留在草堆外面。 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从城门里面摇着折扇漫步到了茶棚。

    茶棚里面只有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壮汉睡的恶行恶相的。

    桌子上放着一个喝过茶水却没有清洗的茶碗,少年人皱皱眉头,就放下折扇,拿起那个茶碗,蹲在草棚子外面的水渠边,仔仔细细的将茶碗清洗了一遍,最后放进铜盆里面煮。

    他从铜盆里挑出一个格外干净的茶碗,给自己倒了一碗凉茶,一口喝干之后,才拿折扇轻轻的敲着桌子自言自语的道:“水珠儿那个财迷,竟然放着茶棚不去招呼,真是怪哉!” 说完了话,就施施然的起身,抖抖身上的青袍,就轻摇着折扇向庄子走去。

    走了不远,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青袍少年骇然扭头回望。

    只见一彪红影正风驰电掣般的茶棚子冲过来,青袍少年暗叫一声不好,左右瞅瞅,立刻就腾身钻进了右边的麦地,刚刚长成的麦苗堪堪护住他的身形,就是那支束发金环在太阳底下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好在他张开了折扇护在脑后,折扇上面翠绿色的山水图画正好将脑袋藏得严严实实。

    睡的正香的军汉,猛然间觉得胸口像是针蛰一样的疼,惨叫着跳起来扒拉着胸口正要怒骂,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小丫鬟端着一个空茶碗对自己怒目而视。

    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用双手护住胸口谄笑道:“几位小娘子可是要喝茶?您尽管请,这里的茶水可是出了名的干净。”

    小丫鬟怒道:“这里的茶水干净我们知道,就是你有些脏!”

    军汉弯腰陪着笑脸道:“是,是,小的这就离开,您几位请慢用。”

    一颗小小的金豆子凌空飞了过来,军汉很自然的一把抓住,正要致谢,就听一个背对着他头戴幕离的红衣少女张嘴问道:“别装傻,我问你,铁心源是不是刚刚来过?”

    军汉连忙摇头道:“您也看见了,小的刚才睡的不省人事的,别说铁家少爷来过,就算是有老虎把小的叼走小的也不知道啊。”

    小丫鬟见自家小娘子不问了,就没好气的道:“那就拿着赏赐快滚。”

    军汉握紧了手里的金豆子,连号衣都不要了,跳出棚子转瞬间就跑的没影了。

    红衣少女卸下头上的幕离,对另外一个青衣女子恨恨的道:“铁心源以为他占了便宜就能跑的掉?”

    青衣女子取下幕离,从铜盆里面取出三个干净的茶碗,倒了三杯茶分给红衣主仆笑道:“糖糖,下回可不能说这样的怪话,源哥儿看见了你的**,这不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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