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有鬼!”林小枣逐渐跟上了韦德的思维,“大投资,无约束,放权,这种事根本不该存在于现代商业合作中。”

    “是的,钟实一开始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大老板,但后面,也许是项目过慢,也许是对于吕健太过纵容,也许是魏生金带来了另一套逻辑,大老板失去耐心了。”

    “或者说……是害怕了,他害怕签约后这部戏会赔大钱。也可能一开始就是个诱饵,先把吕健骗到手再说,如果最后他不接受对赌,就是他动机有问题,接受的话就皆大欢喜。也可能,这里面还有你最痛恨的权斗,老板们认为钟实失控了,无法再容忍他。”林小枣惊讶于这几个男人之间光年般的思维差异,“就像网络上那些立场不同的人一样,面对同一件事他们能做出千万种解读。”

    “这些解读毫无意义,仅仅是为了满足他们的价值观。而我们,只需要知道他们之间存在认知障碍,并利用这个障碍。钟实虽然赢得了吕健,却失去了老板的信任;吕健虽然如愿以偿做成了企划,却不愿与魏生金共享硕果;魏生金虽然按照商学院的理论管控了风险,却也失去了最大的机遇。”韦德再次拿起了钢笔,“最后,一个小学生如果捡到了这支笔,你可以用50元从他手里买走,再用50万美元卖给我,小学生会感谢你的慷慨,我也会感谢你让我用半价买到了好东西,是不是很有趣?”

    “天呐,学到了!”

    “你还早呢,去做协议吧。”

    林小枣兴奋地转身,回味着这段故事,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突然回头问道:“那韦总,我们的价值观又是什么呢?”

    “我们?我们不需要价值观。我们仅仅观测、分析,然后利用他们的价值观,完成我们想做的事,所有名垂青史或遗臭万年的伟人,都深谙此道。”韦德将钢笔原原本本摆在了笔架上,“你该不会我真的喜欢这支钢笔吧?”

    “我记得,这支笔是你升任总裁的时候,Jane去湘港买拍会上买到送给你的。”

    “……”韦德有些尴尬,“你该学学吕健的助手方糖,要尽量配合而不是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