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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空折说着,看向夙无珩眉心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笑意,眸光一凝。

    他认识夙无珩十年有余。

    从那个伤痕累累躺在别人拳脚之下的落魄皇子,到现在高高在上倨傲桀然的珩王,他从夙无珩身上看到过太多的东西,却从未见过夙无珩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是那种打心底散发的喜悦,不经任何雕琢修饰,仿佛在这一刻那个曾经对所有人都充满了警惕和敌意的少年,如今已经对这个世界卸下了所有防备。

    是因为那个小狼女?

    “珩王心情不错。”

    “还好。”

    “可我听说郡主受伤了,红月来请了我医馆里的郎中去看,说是被狗咬的。”

    夙无珩眸光不觉一沉:“所以?”

    喻空折意有所指的淡淡一笑:“但是我听回来的郎中说那伤不太像是咬的。可不管那伤到底是不是咬的,郡主她也是,好端端的不在福陵园养着身子,没事去招惹珩王的小狼狗干嘛?”

    不等夙无珩开口,喻空折扎完手中的最后一根银针,紧跟着说:“珩王,这针可不能轻易再下,所以你今晚恐怕要留在我这里了。”

    往后退了退,喻空折看向夙无珩略略拧紧了一些的眉心,挑眉:“珩王有急事?”

    眯了眯眼睛,夙无珩靠着药桶的边缘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没有。”

    “那就好。”喻空折嗤了一声,“我可不想把我这云州第一神医的招牌砸到你手里。”

    珩王府。

    洛灵芽一觉醒来太阳都出来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洛灵芽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了堆满了文书的书桌,夙无珩好像一整夜都是没有回来。

    白鸢端来热水给洛灵芽的洗漱,拧干了帕子递到她的手上:“奴婢一会儿还要给姑娘再抹一遍伤药。”

    洛灵芽的耳朵立刻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赶紧摇头。

    一头披散在肩上的长发随着洛灵芽晃动脑袋的动作左右摇摆着。

    “那……”白鸢只好把药瓶放下,“奴婢就先给姑娘梳头吧。”

    坐在梳妆台前,白鸢绾着洛灵芽又长又黑的头发,看着那两只小耳朵犹豫了一下:“不如奴婢就给姑娘梳个双绒髻,把耳朵藏起来?”

    洛灵芽惊喜的连连点头。

    这样最好不过了。

    白鸢的手很巧,三下两下就把发髻梳好了,洛灵芽惊喜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晃了晃小脑袋。

    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可爱的花苞竖在脑袋的两侧,留了一些发梢垂在发髻的末端,很像是摇摆的流苏。

    就在洛灵芽的余光不经意瞄过內厢门外那扇山水屏风时,只是隐约的一抹残影而已,她立刻认出了那人,赶紧起身。

    绕过屏风的夙无珩一身墨色的锦衣,一条金色的游龙跃然其上,袖口也描绘着金色的祥云,衬托着那桀然冷峻的面,更显修罗一般的威严庄肃。

    夙无珩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穿戴整齐连发都束好的洛灵芽,竖起发髻的洛灵芽本来就不大的脸颊更显小,好像他一只手就能覆盖住了似得。

    “珩王万福。”白鸢恭声,赶紧退出了门。

    只留下夙无珩和洛灵芽两个人的时候,夙无珩的脚步没有停,而是径直朝着她的跟前阔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