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学生喜不自胜,”蓝衫书生又是一揖,“学生乃是舟县人士,听闻王妃威名,心中十分向往,今日能做王妃谋臣,乃是此生大幸。学生姓冯,名观亭,只是家中长辈皆逝,还未有字,若是王妃不嫌弃学生,还请王妃赐字于学生。”

    众人恨得咬牙齿切,竟然用这种方法抱王妃大腿,太不要脸了!

    姬昭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个蓝衫书生,只见他眉目清明,额头丰满,唇角带笑,这是个极易让人心生好感的面相。

    对方话里有做她谋士而不是广平王府谋臣的意思,可见此人多多少少是看出她有野心的,而她也恰恰正需要有能力的人帮她做事。这个冯观亭既然敢向她投诚,那么她就敢用。若他别有用心,那她自然也有手段让他明白什么叫后悔。

    “冯先生一身正气,才华横溢,那我就托大为你取一个字了,”姬昭沉吟道,“不知叫从渊可好?”

    从,跟随之意。渊,深远。

    与其说姬昭在给冯观亭取字,不如是暗示对方她的心思,而冯观亭愿不愿意接受,就看他自己怎么想了。

    “王妃在上,请受学生从渊一拜。”冯观亭心头一松,上前一步对姬昭深深一揖。他来海城近半月,一直想进王府大门而不得入,所以今日见到王妃出现,干脆直接向姬王妃自荐,成与败就在此举。

    成,他便是王妃的谋士,往后有着无限未来。败,那么他仍旧是父母双亡被族人骗走祖产,科举之路遥遥无期的穷书生。

    幸好王妃如他所猜测的那般,并不甘心于做一个只打理后宅的女人,所以他的自荐成功了。

    围观众人纷纷表示,从渊这个字好的不得了,有深度,有内涵,有意义,他们也想让王妃取字啊!

    这个冯观亭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被他占用了,简直一点都不让人愉快好吗?

    无数的人开始思索,他们是不是也该写几首诗,作几首词,让王妃来点评点评,没准也能让王妃另眼相待也说不定?

    元文淮看着被众人追捧的姬昭,叹了口气,回头再次看向画摊,结果只看到空荡荡的摊架,摊主与架子上的画全部消失不见了。

    “人呢?”元文淮瞪大眼睛,扭头去看随侍的白术。

    白术绷着脸道:“王爷,摊主刚才见到王妃后,就收拾好东西,挤到人群里看王妃去了。”

    元文淮:……

    姬昭翻身上马时,朝元文淮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对身边的碧游说了几句,然后在一众人遗憾的目光下骑着马离开。

    怔怔的看着姬昭的背影,元文淮呆坐马背上良久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心里难受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又抓又挠后的酸疼,碰一下会觉得疼,不去碰又会觉得难以忍受。

    他从未像今日这样明明白白的看清一个事实,这个事实让他既尴尬又难受,可是他却连不甘心的理由都没有。

    他窝囊无能、贪生怕死,而琬琰武术卓绝,满腔才华,他们两人在一起,就像是最大的笑话。就连广平州百姓私下都称琬琰为姬王妃,而不是广平王妃。在这些人心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替琬琰可惜,可惜她有如此才能,却嫁给了他这样一个无能又不得父皇看重的皇子?

    方才琬琰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与她无干的陌生人,平静又冷漠。他与她是世间最可笑的夫妻,成婚数日,却从未宿在同一个房中,试问天下间哪对夫妻像他们这样?

    “王爷,”一个碧衣丫鬟走到他的面前,福身垂首道,“王妃遣奴婢来给您见礼。”

    “嗯?”元文淮从沉思中回神,认出这个丫鬟乃是姬昭身边的近侍碧游,当下便道,“王妃事务繁忙,在我面前,就不用这些虚礼了。”

    “奴婢记下了,”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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