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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仁也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毕竟人家当年也是进过翰林的,或许别人不明白其中的蹊跷,可是经常和圣旨打交道的翰林官,大致也能看出点端倪出来。

    咸使闻知,可不是吃饱了撑着地有事没事就昭告天下的,一般恩赏的旨意,大多只是宜令所司之类,意思就是说,负责这件事的官员不可懈怠。

    而咸使闻知,却等于是朝廷有意地带某种风向,是专门告知天下的官员的。

    大舅哥和叶春秋大眼瞪小眼,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这肯定不会是有什么错误,因为这显然不是内廷的手笔,叶春秋只看懿旨的格式,显然就是待诏房出品。

    既然想不明,叶春秋也就不多想了,过不多时,懿旨便传遍了营中,众人纷纷来恭喜,叶春秋则含笑,一一点头,接着自是依旧操练。

    而叶春秋带着懿旨回家,郑重其事地召集了家人,将这懿旨先是拿给了叶老太公看。

    无论是叶春秋拜太后为义母,还是赐婚,这都和叶家息息相关,倒不是叶春秋想要嘚瑟,实在是因为此事非要让叶家人知道不可。

    叶老太公很认真地看着懿旨,他的神色显得很是慎重,对于懿旨里的每一个字,都在用心地推敲。

    不过叶春秋大概还能猜得到,老太公这种乡下小士绅,顶多也就是看着懿旨揣摩其意罢了,真正要火眼金睛,能透过懿旨的表象看本质的,没有几年的宦海生涯,是难以做得到的。

    叶老太公拿着懿旨的手不禁有些颤抖,猛地,他突然老泪纵横,几个叔公都伸长了脖子,堂叔们呢,一个个也是屏住着呼吸。

    叶柏也很是紧张,一看到叶老太公浑浊的眼里泛出了泪珠,便一瘸一拐地上前,道:“爹……”

    “别出声,别乱了我的思路……”叶老太公嚅嗫了几下,发出声音,接着继续去看。

    他的眼前,已经不是这一行行庄重的文字了,而是看到了叶家的门槛又高了很多,不,是很多很多,一般人连跨都难跨过去。他的眼前浮现出许多的场景,一幕又一幕,如走马灯似的。

    越是将懿旨里的内容看下去,叶老太公的手就颤抖得越厉害了,从前的时候,他朝思暮想的,就是希望家里能多出几个秀才,能出一个举人就算是祖坟冒了青烟了,而如今,得到了这份懿旨,这是何等的恩荣啊,怕是十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叶老太公真真是一肚子的感慨,咱们叶家,总算是出人头地了,哼,那鄞县的杨家,怕是也要投拜帖来呢。

    想到此处,叶老太公的手一哆嗦,竟是没拿稳,懿旨直接便落在了地上,三叔叶柏忙是要捡,却听一声厉喝:“别动,我的!”

    叶柏的手还没碰到懿旨,叶老太公就以极快的速度,一把将懿旨捡起,然后站起来,环顾四周。

    这一次来,叶家亲近的各房都来了人,就算叔公辈的没来,叔伯辈也一个没拉下。

    老太公的眼睛十分锐利,仿佛泛着金光,如视至宝地将懿旨抱在怀里,扫视着众人的目光,最后落在叶景和叶春秋的身上,那本是带着几分严厉的眼眸,像是一下子地变得柔和了许多,而后他徐徐道:“今儿,得立个家规。”

    平时没见过叶老太公这样严厉的,连那些叔公辈的人,也变得庄然起来,大气不敢出,大家都晓得,这极为要紧,而且……大家目光灼热地看着被老太公死死捏着的懿旨,心里更是热络。

    叶老太公道:“叶景这一房,乃是主家的长房,长房是嫡子嫡孙,老夫老了,也没几年活了,这叶家的一切,将来统统都是长房的,老三,先让你表个态,你怎么说?”

    叶柏晓得利害,平时再糊涂也晓得道理,他忙是拜倒在地道:“大兄如父。”

    “就是这个意思。”叶老太公端着脸,严肃地道:“咱们叶家哪,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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