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春秋,身子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幽幽地道:“叶侍学对老朽说:焦公,你输了。”

    说罢,他突然笑了,叹了口气,道:“是啊,老夫少年得志,从未输过,可是这一次却摔了个大跟头,老夫更是万万料不到,成也萧何败萧何,其实真正输的,并不是那一日涉及大同的廷议之争。”他目光幽幽,似是看着破空,继续道:“老夫万万料不到的是,竟是输在了这棋上,叶侍学,这下棋之事,是你鼓捣出来的吧,呵呵……拿捏得很准,也够狠辣,连老夫都忍不住佩服你了。”

    下棋……确实是阴毒的招数,偏偏这却是杨廷和的手段。

    可是在焦芳心里,这样背后搞自己的人,除了叶春秋,还能有谁?他是从来没有将一个东阁学士放在眼里的。

    杨廷和在宫中,一直是隐形透明的存在,谁会想到,真正背后捅了焦芳一刀子的人,会是那个泯然于众人的杨廷和呢?

    叶春秋抿了抿嘴,却是没有说话。

    焦芳怎样想,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已到了绝地。

    “告辞。”叶春秋拱拱手,要回暖阁去。

    “且等一等。”焦芳居然态度平和。

    叶春秋只好站定:“不知焦公还有什么交代?”

    “交代不敢当,老夫已是待罪之臣,将死之人而已,而如今叶侍学却是如日中天,大展宏图,实在可喜可贺。”

    叶春秋自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他闲聊什么,便道:“若是焦公只是说这些,恕下官……”

    焦芳目中突然掠过了一丝怨毒:“那句话,一直印在老夫的脑海里,其实……老夫只想告诉你,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叶春秋见他面色有些扭曲,焦芳的性子,他多少有些了然,此人曾经因为被官场排挤,甚至扬言谁看不起自己,要提着弓箭去宰了人家,吓得当时的首辅大学士万安连忙升了他的官,这才作罢。

    这种不甘服输的人,怎么会不垂死挣扎呢?

    “是吗?”叶春秋抿嘴一笑:“焦公,叶某告辞。”

    叶春秋冷冷地看他一眼,已是长身而去。

    焦芳盯着叶春秋的背影,目中掠过各种复杂的神色,他出了午门,已有轿子在这里等候着他了,他坐上轿子道:“去张府。”

    焦芳与张彩私交匪浅,此时此刻,焦芳终于还是决心垂死挣扎了。

    (未完待续。)